晨雾还未散尽时,演武场的青石地上已布满整齐的靴印,每一道都深而清晰,是众人凌晨便开始集结演练的痕迹,像一个个坚定的誓言。空气中弥漫着松脂与汗水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泥土味,格外提神,吸入肺里都觉得充满力量。宋江的铜令牌在朝阳里转出灼目的蓝光,令牌上的虎头浮雕在光线下栩栩如生,仿佛要挣脱令牌跃出,带着威严与力量。他站在三阶高台上,玄色官袍的褶皱里还沾着昨夜筹划的墨痕,袖口被风掀起,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旧疤 —— 那是早年征战时留下的印记,见证着他的过往与担当。
“兄弟们!” 宋江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晨雾回荡在演武场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官府的刀已经架到咱们脖子上了,济州府的大军不日就到,咱们梁山的斧刃,也该磨得更亮,让那些狗官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咱们梁山儿郎不好惹!” 他手中的铜令牌重重拍在身前的 “防御总纲” 上,宣纸被震得簌簌作响,朱砂写就的 “同心” 二字在光里泛着血一样的红,格外醒目,像是在提醒众人,唯有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打败强敌。
李逵嗷地一声将板斧往地上一拄,“哐当” 一声,斧刃劈开的晨露溅起细小的水花,像撒了一把珍珠。荧光绳缠着的 “先锋” 二字晃出绿莹莹的光,在晨光里格外耀眼,宣告着他的决心。他黥着花纹的胳膊上,新换的麻布绷带渗着浅红 —— 是凌晨演练 “破阵式” 时,被木桩上的尖刺蹭破的,却浑然不觉,依旧梗着脖子喊,声音里满是愤怒与自信:“俺第一个冲!俺的板斧早就饿了,定要让狗官尝尝这斧刃的厉害,劈得他们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武松突然从旁踹了他一脚,力道不大,却让李逵踉跄了一下,像个不倒翁。他的虎皮裙扫过斧柄上的荧光贴纸,裙角的绒毛蹭得贴纸微微发皱,“笨货,冲之前先看清信号旗,别又像上次围剿时似的,跑错方向,差点把自己人当成敌军砍,那时候可就闹笑话了!” 武松剑眉微皱,声音里带着几分嫌弃,却难掩关切,他伸手扯了扯李逵的绷带,动作轻柔,“伤口都渗血了,还这么莽撞,要是真开战,你这模样怎么冲锋?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我展开连夜赶绘的 “应变阵型图”,宣纸还带着墨香,散发着淡淡的纸味与墨香混合的气息。松香标记的 “伏击点”“防御圈”“退路” 在阳光下泛着银亮的光,清晰地标注着每个区域的部署,细致到每个喽啰的站位。柳如烟的紫檀剑匣就摆在图旁的石桌上,七枚铜钱串成的珠花垂在匣沿,随着晨风轻轻晃动,发出 “叮叮” 的轻响,与戴宗神行甲上铜铃的 “当当” 声撞出清脆的节奏,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伴奏,谱写着战前的序曲。
“左路设三重陷阱,第一重是绊马索,第二重埋尖刺,第三重备滚石,层层递进,让敌军有来无回。” 我用柳如烟的银簪指着图上的芦苇荡,簪尖划过与她水绿色裙角同色的绿线,那是特意标注的水营防守区,“柳姑娘带水营的五十名兄弟守在这里,听到戴宗的铜铃响三声,就往芦苇丛里撒桐油,等敌军进入陷阱,再点火烧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插翅难飞。”
柳如烟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拂过剑匣里的长剑,剑身泛着冷光,锋利无比。“放心,水营的兄弟都已备好桐油和火把,定不会误了时辰,保证万无一失。” 她手腕轻晃,铜钱串发出一串脆响,像串欢快的音符,“我还让兄弟们在芦苇荡里插了荧光棒,夜里也能看清敌军动向,不会让他们偷偷绕后,断我们的后路。”
007 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一阵风似的冲出演武场的大门,帆布带子拍打着她的后背,发出急促的声响,怀里的黄铜指南针正稳稳指着高台的方向,红针一动不动,像是锁定了目标,绝不偏离。她把铁皮饼干盒往 “应变阵型图” 上一扣,“啪” 的一声,盒盖内侧贴着张手绘的 “挑战应对流程图”,红铅笔将 “诱敌深入”“合围夹击”“乘胜追击” 三个环节画成盘旋的龙形,龙鳞都用荧光笔涂了色,在光下闪闪发亮,栩栩如生。
“这是升级版‘策略导航仪’,能把每个环节都理得清清楚楚,不会出岔子!”007 突然拽着林冲往弩箭阵的方向跑,林教头手里还攥着调整弩机用的箭杆,被她拽得踉跄了几步,有些狼狈,“林教头的连弩得按‘三角交叉法’架设,三个弩箭阵相互呼应,覆盖整个演武场前方的区域 —— 这叫‘让敌人插翅难飞’,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也躲不过咱们的箭雨,只能乖乖受死!”
林冲正用箭杆仔细调整弩机的角度,每一个细微的调整都关乎着箭的精准度。箭尾的 “西” 字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颗小小的钻石。他突然停下动作,将一支雕翎箭递给我,箭头淬着的松香在光里闪着蜡质的光,散发着淡淡的松脂香,清新好闻:“这是‘信号箭’,我特意改良过箭尾,射程比寻常箭远三十步,箭头上裹着的磷粉,能在云层里炸开绿烟,用来传递信号再合适不过,清晰又醒目。” 他指尖划过箭杆上刻着的细密刻度,每一道都凝聚着他的心血,“这些刻度对应不同的距离,你按刻度瞄准,就能精准控制信号炸开的位置,不会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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