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柴家庄第三日上,官道尘土被那毒日头晒得滚烫。赵复勒住马缰,望远处起伏丘陵,东京城廓已在天边隐隐绰绰。伴当们牵马于树荫下歇脚,各自喘气。
“再赶一日路程,便到东京城外安仁村了。” 赵复自水囊倒出些水,递与身边伴当,“教弟兄们打起精神,东京地面不比别处,规矩森严。”
话音未落,忽闻前方马蹄声骤起,夹杂着金铁交鸣!袁朗腾地跳起,钢挝在掌心滴溜溜转个圈:“大哥,前面厮杀!”
时迁早如狸猫般蹿上树梢,手搭凉棚望了片刻,急叫道:“一伙黑衣汉子追杀个使枪的!看那装束,端的像是官家鹰犬!”
赵复翻身上马:“随俺看来!”
一行人催动坐骑,转过山坳,果见二十余个黑衣汉子围住个青衫大汉厮杀。那汉子一杆长枪使得沉稳,奈何寡不敌众,肩头早着了一刀,鲜血浸透半幅衣衫,枪法渐显迟滞。
“住手!” 赵复舌绽春雷,马蹄声如闷雷碾过官道。
众黑衣汉惊回首,为首一个刀疤脸见赵复一行气度不凡,厉声喝道:“俺们乃高太尉府上办差!官家拿人,识相的速速滚开!”
青衫汉子趁机一枪搠倒一人,喘息道:“好汉休听他言!此乃高俅爪牙,无故害命!”
赵复眼中寒光一闪——那高俅在江湖上臭名昭着,仗着官家宠信,刮尽民膏,残害忠良。他朝伴当们递个眼色:“救人!”
袁朗早按捺不住,拍马舞挝直撞入去。左手挝“当啷”磕开劈来朴刀,右手挝顺势横扫,“咔嚓”一声,竟将一条臂膀生生打折!那汉子惨嚎倒地,袁朗胯下黑马铁蹄踏过腿骨,登时骨碎血迸!
伴当们腰刀出鞘,结阵向前。黑衣汉子虽凶悍,怎敌得过梁山虎狼?赵复盘龙棍扫倒三人,短棍借铁环锁链之势弹出,“唰”地击中一人咽喉,那人哼也未哼,立时毙命!
刀疤脸见势危,挥刀欲先斩青衫汉子。赵复大喝一声,长棍脱手飞出,“噗”地击中其手腕,朴刀应声而落。赵复翻身下马,掣出腰间长刀抵住刀疤脸后心:“高俅的狗?”
刀疤脸疼得冷汗涔涔,兀自嘴硬:“小……小子!敢动太尉的人?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高俅?” 赵复冷笑一声,长刀猛力一送,“俺连他这狗主尚且不惧,何况尔等腌臜泼才!”
惨嚎声起,刀疤脸软泥般瘫倒。余下黑衣汉子魂飞魄散,转身欲逃,早被伴当们截住,一一了账。袁朗双挝舞得风车也似,挝到处血肉横飞,官道上霎时积起一洼洼暗红血泊,腥气冲鼻。
时迁自树梢跃下,踢了踢尸首:“大哥,都料理干净了。”
赵复抢到青衫汉子跟前,见他面如金纸,唇色发青,急扶他坐下:“好汉伤势如何?”
那汉子待要开口,眼前一黑,竟自晕厥。袁朗凑近细看,惊道:“咦!这不是王进教头么?”
“你认得?” 赵复诧异。
“去年俺到东京寻高手较技,闻说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枪棒无双,特去营中寻他。” 袁朗挠头道,“演武场上只过得三合,吃他枪杆一点胸前,输得心服口服!”
赵复恍然,话本中确有王进此人,因开罪高俅亡命江湖,不想在此撞见。即命伴当清理空地,寻干净布条,小心与昏迷的王进裹伤。
日头偏西,王进方悠悠醒转。挣扎欲起,牵动伤口,痛得倒吸冷气。赵复递过水袋:“教头且慢动,伤势未愈。”
王进接过水袋,眼中犹带警惕:“多谢好汉救命大恩,敢问高姓大名?”
“梁山赵复。”
“梁山?” 王进一怔,旋即释然,“原来是赵头领,久闻大名。” 长叹一声,“俺便是王进,原在东京做个禁军枪棒教头。”
时迁蹲在一旁,猴儿般问道:“王教头如何开罪了那高俅?竟遣这多爪牙追杀?”
王进面现悲愤:“前年那高俅尚在街市厮混时,曾被家父教训。后来这厮发迹,官拜太尉,见俺在禁军,便处处刁难。俺知他必不相容,去年便辞了职,奉老母欲投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谁想这狗贼爪牙遍布关隘,沿途追杀不休,无奈只得掉头往燕云去,投奔边军旧友……” 言及此,他声音发涩,“谁料尚未出京东地界……”
提及老母,王进眼眶一红:“前几日过前面黑石村,遭这伙贼子伏击,混乱中与老母失散……如今不知她老人家……” 语带哽咽,难以成声。
赵复按他肩头:“教头宽心,俺遣弟兄们助你寻访。梁山专管天下不平事,你的事,便是梁山的事!”
王进挣扎欲拜,被赵复按住。“眼下养伤要紧。” 赵复对时迁道,“你拣两个精细兄弟,往黑石村左近打探,休要惊动官府。”
“得令!” 时迁应声,身形一闪,没入渐浓暮色。
袁朗于道旁燃起篝火,伴当们烤着干粮,火光映着一张张疲惫面孔。王进望着跳跃火苗,低声道:“俺原道躲到边军便能安稳,不想高俅权势熏天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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