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见他反应平淡,心中微动,继续笑道:“宫主过誉。我教虽偏安一隅,却也愿与四方豪杰结交。如今西北初定,百废待兴,我五仙教愿与混沌魔宫互通有无,建立商路,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通商互利,自是好事。”董天宝微微颔首,“具体细则,可由郭堂主与贵教磋商。”
见董天宝答应得如此爽快,蓝凤凰心中一定,觉得此行目的已达成大半。她话锋一转,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此外,小妹此次前来,还有一桩私事相求。我修炼所需的一味灵药‘幻心花’,据说在西北曾有踪迹,最后出现之地,似乎就在宫主麾下的落霞林附近。不知宫主可否行个方便,容小妹派人入林搜寻一番?”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木桑道人眉头微皱,落霞林现在是丹堂重要的药材基地,岂容外人随意搜寻?郭襄眼神也清冷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董天宝身上。
董天宝手持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灵酒,目光平静地看着蓝凤凰,直看得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才缓缓开口:
“落霞林,乃魔宫重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其内一草一木,皆属魔宫。圣女所需幻心花,若林中有,魔宫自会按价交易。若没有,搜寻亦是无用。”
直接、干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蓝凤凰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她没想到董天宝如此不给面子,连搜寻的请求都被直接驳回。她身后的赤练更是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殿内的气氛,瞬间从方才的融洽变得有些压抑和紧张。
蓝凤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勉强笑道:“既然宫主如此说,那便依宫主之意。只是不知,这幻心花,魔宫作价几何?”
“此事,可由木桑道人与圣女详谈。”董天宝将皮球踢给了木桑。
蓝凤凰心中气结,知道今晚是无法达到最主要的目的了。她重新端起酒杯,掩去眸中的一丝冷意,与木桑道人虚与委蛇地讨论起幻心花的价格,心中却是念头飞转。
这场夜宴,表面宾主尽欢,实则暗潮已生。五仙教的试探,被董天宝以最强硬的态度顶了回去。合作的大门虽然打开,但信任的基石,却薄如蝉翼。
宴席散后,蓝凤凰回到魔宫安排的客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圣女,那董天宝也太狂妄了!”赤练愤愤不平。
蓝凤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魔宫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蛰伏的轮廓,冷声道:“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不过,幻心花我志在必得。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通知我们潜伏的人,想办法混进落霞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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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殿顶,董天宝负手而立,遥望五仙教客院的方向,眼神深邃。
郭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师尊,五仙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董天宝语气平淡,“跳梁小丑,翻不起大浪。正好借此,看看还有哪些隐藏在暗处的老鼠会按捺不住。”
他抬头,望向浩瀚星空,混沌眸中倒映着万千星辰。
“这西北,乃至这天下,终究要靠实力说话。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
“传令,落霞林戒备等级提升至最高。凡未经允许擅入者……杀。”
一个“杀”字,带着凛冽的寒意,融入了魔宫的夜色之中。
(夜宴笙歌暗潮生,圣女碰壁心难平。魔主强势立规矩,幻心之争伏祸因。暗手将出林欲雨,杀机已漫落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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