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的“清君侧”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开始切割我与宫廷内部的联系。数名潜伏多年的暗桩被悄然拔除,两条经营已久的信息渠道突然中断。这位三朝元老,用他几十年官场沉浮练就的老辣,不动声色地收紧着套在我脖子上的绞索。
面对杨廷和的步步紧逼,我并未选择硬碰硬。那无异于提前暴露全部实力,正中其下怀。我启动了“蛰龙”预案——并非反击,而是更深地隐藏。
我主动“暴露”了几个看似关键、实则早已准备舍弃的外围据点,并让几名中级头目“恰好”被杨廷和的人抓获。他们会在严刑拷打下,“招供”出一些半真半假、指向我已失势落魄、仅靠昔日余威苟延残喘的情报。同时,我通过控制的商会,向杨廷和的派系输送了巨额“孝敬”,示敌以弱,麻痹其心。
这一招“金蝉脱壳”果然奏效。杨廷和得到的情报显示,我这个“影子”已然元气大伤,不足为虑。他将更多的精力,转向了与王守仁在边关策略上的朝堂争斗。他以为斩断了我的触手,却不知我真正的核心已转入更深、更暗的地下,如同潜伏的毒蛇,收敛了獠牙,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与此同时,草原上的“客人”开始行动了。我早年通过商队安插、或重金收买的鞑靼内部眼线与挑唆者,开始疯狂运作。他们散播流言,称小王子与中原高人(暗指少林叛徒)勾结,是要引入异族神佛,背弃长生天,意在吞并其他各部。同时,我提供的、经过篡改的中原边防“虚实图”,以及挑拨离间的密信,被巧妙地送到了与鞑靼小王子有宿怨的瓦剌部首领取处。
草原上空,战云密布,但这一次,并非完全指向大明。鞑靼内部,以及鞑靼与瓦剌之间,猜忌与冲突骤然升级。辅佐小王子的那位“少林叛徒”,在一次内部冲突中,被不明身份的刺客重创,生死不明。边关的压力,竟因此诡异地暂时缓解了。
王守仁抓住机会,一边稳固边防,一边在朝堂上力压主和派。杨廷和因“内忧已除”(自以为),又见边关暂稳,在主战问题上有所松动,内阁终于通过了积极备战的决议。
就在我专注于朝堂与边关的博弈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带着一身风尘与苗疆的奇异蛊毒,回到了京城,径直找到了我的地下密室。
是小冬瓜。
她瘦了,黑了,眼神却更加锐利,如同经过淬火的精钢。她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求救——并非为她自己,而是为了一群被卷入苗疆土司叛乱、无辜受牵连的汉人百姓。她身中奇毒,唯有京城某味珍稀药材可解,而能调动此药,且有能力干预千里之外苗疆事务的,她所知之人,唯有我。
“董天宝,”她脸色苍白,却倔强地站着,“我这条命,你若要,随时可以拿去。但那些百姓……求你。”
看着她强撑的模样,我心中那座冰封的堡垒,竟裂开了一丝缝隙。我动用了储备的药材,救了她。同时,一封盖着特殊印鉴的密信,以最快的速度发往苗疆,那印鉴,代表着连当地土司也不敢轻易得罪的、隐藏在商队背后的庞大势力。
我没有留她。毒解之后,她便再次离去。但这一次,她留下了一句话:“董天宝,我依旧恨你入骨。但这次,我欠你一条命。”
情丝如蛊,噬心蚀骨。我与她之间,这笔账,越发算不清了。
边关与苗疆的风波暂平,张君宝终于来了。他没有直接现身,而是托人送来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三日后,子时,紫禁之巅,既分高下,亦决道途。”
该来的,终究来了。
这三年,他游历天下,见证民生多艰,亦听闻我幕后种种。他的“太极”之道,已从武学升华至对天地、社稷运行的思考。他认为我的“掌控”是对天道自然的悖逆,是更危险的“以暴易暴”。此番前来,是为践行当年约定,更是要以他的“道”,来破我的“局”。
子时,月华如水,紫禁城太和殿顶,琉璃瓦泛着清冷的光。
我与张君宝相对而立。没有言语,气机已然交锋。
他的气息浩瀚如海,包容万物,仿佛与这夜空、这宫阙融为一体。我的气势则凝练如刀,锋锐无匹,欲将这天地都斩开一道缺口。
这一次,他不再一味防守。他的太极,融入了对世事变迁的理解,拳意之中,竟带着一股引导、化转、乃至“民意滔滔,不可阻挡”的意味。他在用他的“道”,攻击我权术根基的脆弱——人心向背。
我们交手百招,劲气四溢,瓦片碎裂之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我的刚猛霸烈,竟屡屡被他那圆融流转、借力打力的拳意引偏、消解。他仿佛不是在与我搏杀,而是在与我“论道”。
终于,他一掌按在我胸口,一股柔韧却无可抗拒的力道透体而入,并非重创,却瞬间扰乱了我凝聚的内息。我闷哼一声,向后滑出数步,喉头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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