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底部的硫磺浓雾被紫色雷火撕开的刹那,石蛮的手掌正按在“雷”字碑斑驳的表面。冰凉的碑体下,有股狂暴的力量在涌动,像困在石下的惊雷,只待一个缺口便要冲出来。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金丹猛地旋转,试图将这股力量牵引而入——自从在落霞山融合了“土”字碑的厚重灵力后,他总觉得离金丹巅峰只差一步,而这雷碑的力量,或许就是那最后一块垫脚石。
“小心些,这雷力不对劲。”火离的焚天剑斜插在脚边,剑穗上的火焰纹路忽明忽暗,映得她眉头紧蹙,“你看碑上的纹路,除了紫色的雷纹,还有些暗紫色的细线,像寄生藤一样缠在雷纹里。”
石蛮低头细看,果然见那些原本该纯粹如闪电的紫色纹路间,缠绕着极细的暗紫色丝线,它们嵌在碑体的裂纹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此刻被他的灵力一引,那些暗线竟像活了般蠕动起来,顺着他掌心与碑体接触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攀了上来。
“无妨,”他仗着刚融合的土系灵力浑厚,想将暗线一并压入丹田炼化,“正好借雷火之力,把这些杂碎一并清了。”
话音刚落,丹田内的金丹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原本流转顺畅的八色光晕(含“浪”“泽”“土”等六碑之力)像是被投入了火星的油锅,瞬间炸开。尤其是刚融入的土黄色灵力,与那股暴烈的雷力撞在一起,竟发出“滋滋”的声响,金丹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要被两股力量撕扯开来。
“不好!”石蛮猛地想抽回手,却发现掌心像被碑体粘住了一般,那些暗紫色的细线已顺着他的经脉窜到了小臂,所过之处,经脉像是被冰锥划过,又麻又痛。更糟的是,之前被他用土系灵力压制在金丹角落的影蚀残丝,竟被这股异动惊动,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涌了过来,顺着裂纹往金丹核心钻去。
“我就说不对劲!”火离的焚天剑瞬间出鞘,赤色火焰如瀑布般浇在石蛮的手臂上。火焰触到暗紫色细线,立刻发出“噼啪”的爆响,那些细线被逼退了几分,却并未消失,反而分裂成更多更细的丝,顺着火焰的缝隙继续往上爬。
“这不是普通的雷纹,是影蚀设的陷阱!”凌霜的冰纹剑也刺了过来,冰蓝色的灵力顺着石蛮的另一条手臂注入,试图冻结那些暗线,“它们在借你的灵力激活雷碑里的‘噬灵阵’,想把你的金丹当养料!”
石蛮咬着牙运转全部灵力,想将侵入体内的暗线逼出去,可那些东西滑腻得像泥鳅,刚被土系灵力按住,转眼就借着雷力的爆动窜到了肩头。他能感觉到金丹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多,原本快要凝聚成形的元婴雏形,此刻像被按在水里的鱼,在金丹内痛苦地蜷缩起来,轮廓都变得模糊了。
“妈的,这破碑老子劈了它!”血煞的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雷碑,可斧刃刚触到碑体,就被一道突然暴涨的紫色雷弧弹开。他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斧柄滴落在地,“这碑硬得邪门!”
青梧急得满头大汗,将怀里的净影草种子一把把撒向石蛮的手臂。那些种子落地即生根,翠绿色的藤蔓疯长着缠绕上暗紫色细线,试图将它们包裹净化。可藤蔓刚碰到细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反倒成了那些细线的养料,让它们长得更旺了。
“别用净化草!”石蛮忍痛喊道,“这些暗线以灵植为食,越净化越糟!”他突然想起老营主手记里的话:“影蚀之毒,遇强则强,遇柔则滞。”心念一动,不再强行压制,反而收敛起土系灵力,转而调动“浪”字碑的水系灵力,像流水般缠绕住那些暗线。
果然,暗线的蠕动慢了下来。石蛮趁机引导着水系灵力,将暗线一点点往手臂末端逼。可就在这时,丹田内的金丹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一道裂纹从表面直贯核心——刚才那番撕扯,竟让金丹的壁垒松动了,可这松动并非突破的前兆,而是濒临碎裂的信号。
“不能再耗了!”火离突然抓住石蛮按在碑上的手腕,将自己的火系灵力毫无保留地渡给他,“集中精神引纯紫色的雷纹!别管那些暗线,先把有用的力量收进来!”
石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手臂上的剧痛,目光死死锁定碑体深处那道最粗的纯紫色雷纹。他将水系灵力化作屏障,暂时挡住暗线和影蚀残丝,同时将土系灵力凝成漏斗状,精准地对准那道雷纹。
“嗡——”
纯紫色的雷力终于被引了出来,它像一条挣脱束缚的小龙,顺着石蛮的经脉直冲丹田。与之前的暴烈不同,这道雷力经过水系灵力的缓冲,竟带上了几分温润。它撞上金丹的瞬间,没有引发新的震颤,反而像温水浇在干裂的土地上,那些细密的裂纹竟开始缓慢愈合。
“就是这样!”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用‘浪’碑的柔力裹住雷力,再用‘土’碑的厚力稳住金丹,让它们慢慢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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