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谷的光网还在剧烈震颤,蚀影君主的投影在网中疯狂冲撞,黑色晶体迸射出的暗紫光芒与“守”“护”“归”三碑的金紫光流反复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让谷内的冰层裂开新的缝隙,积雪被震得漫天飞舞。
石蛮握着融合了三碑残片的晶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光网的力量正随着蚀影君主的冲撞一点点流失——那些由冰原殿弟子残魂凝聚的白光正在黯淡,雪沧殿主临终前注入的冰系灵力也即将耗尽。
“这样撑不了多久!”火离的焚天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火焰已从赤红转为橘黄,显然灵力消耗极大,“它在吸收光网的能量,黑色晶体越来越亮了!”
蚀影君主的投影发出低沉的狂笑,巨爪上的鳞片浮现出与三碑相同的纹路,只是更加扭曲:“徒劳的抵抗!你们的守护不过是锁灵阵的枷锁,现在,该由我来打碎这一切!”它猛地撞向光网最薄弱的位置——那里正是雪沧殿主尸体所在的方向,白光最黯淡。
“不好!”石蛮刚要催动晶体加固,就见光网在撞击下出现一道裂痕,暗紫色的影蚀顺着裂痕涌出,瞬间缠上雪沧的尸体,开始吞噬残留的冰系灵力。
“给老子滚开!”血煞的巨斧带着破空声劈来,斧刃的银光斩断影蚀,却被蚀影君主的尾鞭抽中胸口,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冰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血煞!”火离分神的瞬间,身前的影蚀突然暴涨,缠上她的手腕,焚天剑的火焰骤减,“该死!”
凌霜挥舞冰纹剑砍向影蚀,却被暗紫色的气浪掀翻,玄色披风被烧出几个破洞:“石蛮大人,快想办法!我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石蛮看着同伴们的困境,看着光网裂痕不断扩大,突然想起老营主典籍里的一句话:“灵脉之根,不在阵,在人;守护之力,不在碑,在心。”他猛地抬头,看向晶体中流转的三碑纹路——“守”字沉稳,“护”字锐利,“归”字温润,三者虽已融合,却各自独立,未能形成真正的合力。
“或许……不是要守住,而是要共鸣。”石蛮喃喃自语,突然将晶体往空中一抛。金紫光芒炸开,三碑纹路在空中分离,化作三道独立的光流:“火离,接住‘护’字!用你的火焰点燃它!”
火离虽不明所以,却立刻照做。焚天剑的火焰包裹住“护”字光流,原本锐利的纹路瞬间染上赤红,像燃起的战旗,斩向影蚀的力道陡然增强,缠在手腕上的影蚀瞬间被烧成灰烬。
“血煞!‘守’字给你!”石蛮指向倒飞的血煞,“用你的蛮力稳住它!”
血煞抹掉嘴角的血,巨斧横扫,硬生生接住“守”字光流。光流融入斧刃的银光,原本厚重的斧身竟泛起层紫金铠甲般的光泽,他再看向蚀影君主的投影时,独眼里没了焦躁,只剩如山的沉稳,硬生生用斧背扛住了巨爪的又一次撞击。
“凌霜!”石蛮最后指向“归”字光流,“冰原殿的‘归’,该由你们来引动!”
凌霜看着空中温润的光流,又看了看雪沧殿主的尸体,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跪倒在尸体前,将冰纹剑刺入地面,冰原殿幸存的弟子纷纷效仿,数十道冰系灵力顺着剑刃汇入“归”字光流。光流瞬间亮起,化作道巨大的冰蓝色光环,将雪沧及所有弟子的尸体笼罩其中,那些黯淡的白光重新变得璀璨,顺着光环回流至光网,裂痕竟在缓缓愈合。
“这才是三碑的真正力量!”石蛮纵身跃起,双手握住空中的晶体,“不是各自为战,是相辅相成!”
他将全身灵力注入晶体,三道光流在空中交汇,“守”的沉稳、“护”的锐利、“归”的温润完美融合,化作道横贯天地的紫金光柱,从冰风谷直冲云霄。光柱所过之处,暗紫色的影蚀如同冰雪消融,蚀影君主的投影发出痛苦的嘶吼,额头的黑色晶体在光柱中剧烈震颤,表面的扭曲符文正被一点点剥离。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引动三碑共鸣……”蚀影君主的投影在光柱中渐渐透明,“锁灵阵……不该是这样的……”
石蛮悬浮在光柱中央,能感觉到十二圣座的灵脉正在同时共鸣——聚灵亭的“守”、焚火台的“护”、冰原殿的“归”,还有其他圣座尚未唤醒的力量,正顺着光柱汇聚,在他体内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锁灵阵从来不是枷锁。”石蛮的声音透过光柱传遍冰风谷,“是守护的纽带。你不懂,因为你只知道掠夺,不知道共生。”
光柱突然收紧,将蚀影君主的投影彻底包裹。黑色晶体发出最后一声脆响,崩裂成无数碎片,影蚀构成的躯体在金光中化作点点荧光,融入冰风谷的积雪。当光芒散去时,天空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露出澄澈的蓝色,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冰原上,反射出晶莹的光。
石蛮缓缓落地,晶体已恢复平静,三碑的纹路完美融合,像三颗依偎在一起的星辰。火离收起焚天剑,走到他身边,发梢还沾着未融化的雪粒:“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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