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层悬浮岛的边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石蛮踩着断裂的雷纹石阶往上冲时,脚下的岩石突然化作灰白色粉末,顺着结界缺口坠入下方的迷雾森林,激起大片靛蓝色的雾浪。
“结界还能撑一个时辰。”火离的流萤剑在身前划出光弧,劈开从缺口涌来的黑色藤蔓。藤蔓接触到剑光的瞬间,表面的鳞片纷纷炸开,露出里面缠绕的血丝——那是被吞噬的雷灵脉能量,正以扭曲的方式在藤蔓里流转。
石蛮的灵脉印记与绿色核心共鸣,指引着方向。他能清晰地“看到”整座岛屿的能量流向:中央雷柱的顶端有个漩涡状的空洞,雷灵脉正从那里被强行抽走,顺着黑色藤蔓的脉络,汇入迷雾森林深处的蚀骨殿。而雷柱底部,正是少年所说的“守”字碑所在地,此刻被层厚厚的虫茧包裹着,茧上的圣纹与石蛮掌心的印记产生激烈的排斥。
“雷山在碑后面。”石蛮的共生斧劈开挡路的藤蔓,斧刃上的金红纹路与藤蔓里的血丝碰撞,迸出刺鼻的青烟,“虫茧在吸收他的灵脉。”
血煞的吼声从左侧的雷纹回廊传来,伴随着金属断裂的脆响。石蛮循声望去,只见血煞正用共鸣刀撑着身体,右腿被根粗壮的藤蔓缠住,藤蔓的尖端已经刺进他的裤腿,渗出黑色的汁液。他面前的回廊石柱上,嵌着数十个透明的卵囊,每个囊里都蜷缩着锈铁营成员的身影,胸口的灵脉印记正被卵囊壁上的吸管一点点抽走。
“别管老子!”血煞的独眼里溅出青筋,将共鸣刀狠狠插进石柱,“先去救雷山!这些卵囊老子还能撑住!”他另一只手抓起块石头,砸碎最近的卵囊,里面的人尚未完全失去意识,虚弱地朝石蛮伸出手,掌心的“锈铁”标志已经变得黯淡。
火离的流萤剑突然分作两道,一道缠住血煞腿上的藤蔓,另一道则化作青光射向回廊深处:“我去帮他,你直奔雷柱!”初代圣座的虚影在剑光中浮现,握住分出去的剑刃,与火离形成夹击之势,藤蔓在双重剑光下发出痛苦的嘶鸣,渐渐松开血煞的腿。
石蛮不再犹豫,顺着雷柱的螺旋阶梯向上冲。阶梯的每块石板上都刻着雷纹,只是此刻大多已经变黑,踩上去会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像是濒死的喘息。他经过一处断裂的平台时,突然看到栏杆上挂着个熟悉的令牌——是老营主当年赐给雷山的“镇雷令”,令牌的边缘有明显的齿痕,像是被人用牙咬过,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雷山在这里抵抗过。”石蛮将令牌揣进怀里,灵脉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他抬头望向雷柱顶端,那里的漩涡正在扩大,靛蓝色的能量流中,隐约能看到个黑袍人的身影,正举着某种仪器对准雷柱,仪器的镜头反射出寒光,与石蛮的目光撞在一起。
“石蛮,别来无恙。”黑袍人的声音顺着雷柱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看来师父最终还是选了你。”他缓缓扯下兜帽,露出张与石蛮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左额上多了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我是赤砂,你的师兄。”
石蛮的共生斧握得更紧了:“老营主从来没选过谁,他留下的是守护的责任,不是争夺的筹码。”
赤砂笑了起来,笑声在雷柱间回荡,激起层层雷纹:“责任?你以为师父让雷山守着钥匙,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怕我用这力量,彻底摧毁那些腐朽的灵脉规矩!”他突然指向石蛮的胸口,“你掌心里的绿色核心,其实是虫母的本源灵核吧?师父当年就是靠它净化了第一波蚀骨虫,却骗我们说那是邪物,必须封印——他只是怕我们掌握这种力量!”
石蛮的脚步顿住了。他想起灵脉古树里的虫母灵核,想起镇砂塔母卵里的绿色核心,确实与老营主手记里描述的“邪物”截然不同。但他更清楚,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如何使用。
“老营主封印的不是力量,是失控的野心。”石蛮继续向上攀登,斧刃劈开最后一道藤蔓,终于抵达雷柱底部的平台,“就像你现在做的一样。”
平台中央,果然立着块丈高的石碑,碑上刻着苍劲的“守”字,正是聚灵亭石碑的同款。只是此刻碑身被层半米厚的虫茧包裹着,茧上的圣纹正在缓慢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蛇。虫茧的顶部有个凹陷,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正用后背抵着碑面,双手呈环抱状,显然是在保护什么。
“雷山!”石蛮的斧刃刺入虫茧,茧壳出乎意料地坚硬,斧刃只能没入寸许。虫茧受到刺激,表面的圣纹突然亮起,顺着斧刃往石蛮手臂蔓延,试图钻进他的灵脉。
“用引火符!”赤砂的声音带着嘲讽,“就像师父当年教你的那样,不过这次,你得用自己的血激活符纹,不然破不开我特制的虫茧。”他举起手中的仪器,镜头对准虫茧,“或者,你可以看着雷山的灵脉被吸干,到时候钥匙会自动弹出,我一样能拿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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