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里!”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挣脱石蛮的手,指着洞穴中央的石台,“有个和聚灵亭一样的石碑!”
众人望去,只见石台中央立着块黑石碑,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凹陷的掌印,大小正好能放下石蛮的手掌。碑前的石案上,放着个熟悉的传声筒,筒口缠着半片焦黑的血葵叶,正是老营主留在雷层悬浮岛的那一个。
石蛮拿起传声筒,按下开关,里面传出老营主疲惫却兴奋的声音:“终于到这一步了……地心火眼的力量比我想象中更霸道,我的灵核快撑不住了。后辈们,若你们能听到这段话,说明你们通过了所有试炼。将双纹丹气注入掌印,用聚灵亭的灵脉为引,让地心火淬炼出真正的守护之力……记住,别让火气烧了心,也别让温情软了骨……”
声音渐渐模糊,最后化作一阵剧烈的咳嗽,传声筒里传出“哐当”一声,像是掉在了地上。石蛮握紧传声筒,掌心的引火符残片突然融入皮肤,化作一道红色的纹路,与血葵印记交织在一起。
“我来试试。”石蛮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黑石碑的掌印上。双纹丹气刚注入碑身,整个洞穴突然剧烈摇晃,地心火眼的脉动变得急促,岩壁上的火灵晶全部炸裂,涌出的火焰在半空凝成一条巨大的火龙,朝着石蛮扑来。
“石蛮!”火离的流萤剑立刻挡在他身前,青光与火龙碰撞,激起漫天火星,“别硬抗!用‘柔’的法子,就像在雷层引导闪电那样!”
石蛮立刻调整丹气的运转方式,不再用金红纹路硬挡,而是让双纹之力顺着碑身的脉络流转,像一条灵活的水蛇,缠绕着火龙的身躯。奇妙的是,火龙在双纹之力的引导下,竟渐渐收敛了凶性,火焰的颜色从橘黄变成金黄,最后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流,顺着掌印钻进石蛮的体内。
“成功了!”孩子们欢呼起来,清灵草手环的绿光与金黄的光流交织,在洞穴里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石蛮能感觉到,一股霸道却纯净的力量正在体内游走,所过之处,经脉像是被重新锻造过,变得更加坚韧;血葵印记与引火符纹路彻底融合,化作一道新的印记,一半是血葵的红,一半是火焰的金,在掌心缓缓旋转。
当最后一缕光流融入丹田,黑石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碑身的石屑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本体——那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块巨大的灵脉水晶,里面封存着老营主的灵核碎片,碎片周围缠绕的,正是与聚灵亭同源的灵脉光纹。
“他把自己的灵核留在这里,当成了地心火与聚灵亭灵脉的桥梁。”火离的声音带着哽咽,“难怪聚灵亭的光纹能承受住烬火的攻击,原来是老营主一直在用自己的灵核加固……”
水晶碑里的灵核碎片在此时亮起,与石蛮掌心的新印记产生共鸣,碎片周围的光纹顺着地面蔓延,与洞穴外的岩浆、赤土地上的黑石、远处的火云连成一片,最终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直冲云霄。
石蛮知道,这道光柱不仅是灵脉淬炼完成的标志,更是老营主未尽的心愿——让所有灵脉节点真正相连,让守护的力量生生不息。
他牵着火离的手走出洞穴时,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样。赤红色的土地上冒出点点新绿,那是清灵草的种子在火气与灵气的滋养下发了芽;远处的火云变成了洁白的云朵,正缓缓降下带着草木香的雨丝;山岗的缺口处,岩浆不再倾泻,而是化作一条金色的河流,顺着灵脉光纹的轨迹,往聚灵亭的方向流去。
“石蛮哥哥,你看!”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传声筒,筒口正对着金色的河流,“火在唱歌呢!和《灵脉歌》一样好听!”
石蛮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河流里传来一阵悦耳的嗡鸣,那是灵脉共振的声音,是老营主的守护,是所有走过的路,最终凝成的回响。
血煞扛着睡着的孩子,共鸣刀上沾着新绿的草叶:“该回家了吧?老子的烤红薯还在聚灵亭的火盆里煨着呢,再晚点就成炭了。”
石蛮笑着点头,最后看了眼黑石碑的方向。水晶碑在雨丝中闪着微光,像老营主温和的目光。他知道,这里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但他们该回去了——回到那个有孩子们的歌声、有烤红薯的香气、有血葵在风中摇曳的地方。
引火符与血葵融合的新印记在掌心发烫,像在催促,又像在告别。石蛮握紧火离的手,孩子们的笑声在雨丝中荡开,顺着金色的河流,往家的方向飘去。
下一站,是聚灵亭。是所有旅程的起点,也是所有守护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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