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灵城的金色光芒与迷雾森林的血色交织成虹时,石蛮正蹲在传送阵残留的符文前,指尖抚过一道尚未消散的空间褶皱。褶皱里渗出的灵气带着星辰的冷冽,与逆灵城的温热截然不同,像是来自极高极远的地方。
“这是……星陨荒原的气息。”火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流萤剑的青光在褶皱处凝成冰晶,“老祭司的手札里提过,那里是灵脉的尽头,连圣座们都未曾涉足。”
石蛮抬头,看见逆灵塔顶端的血葵突然转向西北方,花盘里的血色纹路与星陨荒原的灵气产生共鸣。他的血葵印记突然发烫,在掌心浮现出一个微型星图,星辰的位置与逆灵城传送阵残留的符文完全吻合。
“看来灵脉在指引我们。”他站起身,共生斧的金红纹路与逆灵城的青铜纹路交织成新的刃纹,“逆灵城的传送阵虽然被毁,但残留的空间褶皱能打开前往星陨荒原的通道。”
火离皱眉,指尖的冰晶突然炸开:“但老祭司说过,星陨荒原的灵脉是逆向流动的,强行进入会被……”
“会被灵脉碾碎成齑粉。”断臂营副的声音从城墙上飘来,他独臂的血葵印记正与星陨荒原的星图产生共鸣,“老营主当年就是被星陨荒原的灵脉反噬,才带着圣座像碎片逃回逆灵城。”
石蛮沉默了。他想起老营主灵核里的记忆碎片——星陨荒原的天空下着钻石雨,每颗雨滴都带着毁灭的力量;灵脉在地面上流淌成河,却朝着与常规相反的方向奔涌;还有那座悬浮在荒原中央的黑色方尖碑,碑身上的符文比逆灵城的更古老,更危险。
“但我们有血葵印记。”火离突然握住他的手,两人的丹气在星图上交织成光桥,“它能帮我们在逆向灵脉中找到生存的缝隙。”
血煞扛着共鸣刀走过来,刀身上的银纹突然泛起蓝光:“我刚才试过,用铁骨丹气护住经脉,能短暂抵抗逆向灵脉的吸力。”他看向城墙上的孩子们,“不过带着这么多孩子……”
“不能带他们去。”石蛮打断他,目光扫过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她正用传声筒对着逆灵塔的血葵唱歌,歌声里带着灵脉的韵律,“星陨荒原太危险,必须有人留下来守护新的灵脉连接点。”
断臂营副点头,独臂按在逆灵塔的青铜纹路上:“我会带着锈铁营的人留在这里,加固逆灵城与迷雾森林的连接。”他看向石蛮,“但你们需要向导——老营主的灵核里有星陨荒原的地图碎片,我可以把它植入你们的血葵印记。”
石蛮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他能感觉到,这次旅程将是他们修行路上的转折点,就像向日葵必须经历暴雨才能扎根更深。
植入灵核碎片的过程比想象中更痛苦。石蛮只觉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血葵印记钻入丹田,将他的双纹丹气搅得翻江倒海。火离的星火丹气立刻包裹住他的经脉,两人的丹气在剧痛中产生新的共鸣,血葵印记的红光与灵核碎片的蓝光交织成太极图案。
“成了。”营副抹去额角的冷汗,“地图碎片会在关键时刻显现,记住……”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带着青铜碎屑,“遇到黑色方尖碑,千万不要触碰它的……”
话音未落,逆灵城的传送阵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残留的空间褶皱剧烈扭曲,形成一个漩涡状的通道。石蛮和火离被一股巨力扯向通道,血煞的共鸣刀卡在城砖缝里,才勉强稳住身形。
“小心方尖碑的眼睛!”营副最后的喊声被通道的轰鸣吞没。
失重感再次袭来,这次伴随的是刺骨的寒冷。石蛮紧紧抱住火离,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剧烈跳动。当脚踏实地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带着铁锈味的风,还有……钻石碎裂的脆响。
“欢迎来到星陨荒原。”火离的声音带着苦笑,“这里的空气都能割伤人。”
石蛮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天空是深紫色的,飘着菱形的银色雪花,每一片落在皮肤上都划出细小的伤口;地面是焦黑色的,无数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液体在逆向灵脉的作用下逆流成河;远处的天际线,一座黑色方尖碑悬浮在半空,碑身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碑顶的眼睛状凸起正对着他们。
“是……是方尖碑的眼睛!”火离的流萤剑瞬间出鞘,却在触及方尖碑的目光时结满冰晶,“它在抽取我们的丹气!”
石蛮立刻运转双纹丹气,血葵印记的红光在体表凝成护盾。他能感觉到,方尖碑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正试图刺破护盾,将他的丹气抽离。
“火离,用你的星火丹气干扰它的视线!”石蛮大喊,“我用血葵印记寻找地图碎片的指引!”
火离的流萤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星火丹气在半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火凤凰,扑向方尖碑的眼睛。方尖碑发出一声闷响,符文剧烈扭曲,目光暂时偏离了他们。
石蛮趁机查看血葵印记,灵核碎片的蓝光突然在印记里显现,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线——绕过方尖碑,沿着暗红色的逆灵河前行,尽头是一座漂浮在岩浆上的水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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