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所过之处,溃散的灵力竟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纷纷往光团聚拢。石蛮趁机将最后一口灵泉水咽下,同时将全身灵力往光团压去——就像劈柴时遇到最后一点硬结,必须用尽全力一斧劈开!
“嗡——”
丹田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嗡鸣,光团表面的金膜终于完全成型,那些流动的纹路也固定下来,变成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图案。石蛮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从前浑厚十倍的灵力在丹田里缓缓转动,温暖而沉稳,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成了……”他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金光,那是丹光外溢的迹象。抬手间,指尖竟凭空托起了半空中的陶罐——是隔空御物!
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火离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悬浮的陶罐,眼睛瞬间瞪圆:“你……你凝丹成功了?”
石蛮笑着点头,抬手让陶罐落回桌上:“刚成,多亏了这灵泉水,还有你的共生斧。”他能感觉到,丹田的“向日葵丹”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灵力,连带着五感都变得更敏锐了,甚至能听到百米外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火离走上前,指尖搭在他腕脉上,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你的丹很稳,灵力比一般的筑基丹修浑厚得多,还带着点草木的生气,倒是稀奇。”她放下药碗,“本来还担心你会出岔子,特意多配了几颗护灵丹,看来是用不上了。”
“谁说用不上?”石蛮拿起一颗护灵丹,扔进嘴里嚼了嚼,“留着当糖吃也行啊。”
火离被他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就你嘴贫。凝丹成功是好事,但也别大意,老祭司说,丹成之后得温养百日,让丹与灵力彻底融合,才能真正发挥威力。”她指着窗外,“明天跟我去趟落月潭,那里的灵脉与丹田的丹气最合,适合温养。”
“好啊。”石蛮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连脚步都轻了许多,“说起来,凝丹的感觉真奇妙,就像把零散的木柴捆成了一捆,用起来方便多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向阳坡的夜景——集市的灯笼还亮着,学堂的窗纸上映着孩子们看书的影子,远处的落月潭泛着淡淡的银光。丹田的向日葵丹轻轻转动,仿佛在回应这片土地的灵脉。
“你说,以后还能再往上修吗?”火离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点好奇,“比如……像传说中那样,御剑飞行,移山填海?”
石蛮回头看她,眼里的光比灯笼还亮:“不知道,但肯定能种出更大的向日葵。”他顿了顿,补充道,“也能打出更结实的农具,修更稳的房子。”
火离忍不住笑出声。她就知道,石蛮的修行从不是为了飞天遁地,而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烟火气。就像他丹田的向日葵丹,凝结的不是冰冷的灵力,而是带着草木生气的、温暖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两人如约来到落月潭边。石蛮盘腿坐在潭边的礁石上,运转灵力温养丹田的丹。火离则坐在一旁,流萤剑在指尖轻轻转动,偶尔帮他挡开好奇靠近的水鸟。
阳光透过潭水,在石蛮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能感觉到,落月潭的灵脉正顺着礁石往他体内流,与丹田的向日葵丹产生共鸣,丹上的纹路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花瓣上细小的绒毛。
“你看,”他忽然开口,指尖凭空捏出一朵金色的灵力花,花瓣层层叠叠,正是向日葵的模样,“我的丹能化形了。”
火离看着那朵灵力花,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我的‘星火丹’还只能化出火星,看来得向你学学,多在烟火里磨磨。”
石蛮笑着将灵力花往她面前递去,花触到流萤剑的瞬间,竟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剑身——流萤剑上的火焰纹路亮了几分,还隐约多了点向日葵的影子。
“这是……”火离惊讶地看着剑身。
“可能是丹气相融吧。”石蛮也有些意外,“就像向日葵和蜜蜂,谁也离不开谁。”
两人相视而笑,潭水在他们脚下轻轻荡漾,将丹光与火光的倒影揉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远处传来血煞的吆喝声,他正带着血鳞族的孩子们在潭边练习吐纳,稚嫩的声音里满是认真。
石蛮看着那一幕,丹田的向日葵丹转得更欢了。他知道,凝丹不是结束,温养也不是目的,真正的修行,是让这丹里的力量,能护得这些孩子平安长大,护得这片土地永远有烟火,有花香,有笑声。
阳光越来越暖,落月潭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石蛮闭上眼睛,继续温养他的向日葵丹,指尖的灵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在为这片土地,哼着一首无声的守护歌谣。而他的修行路,也像这潭水一样,平静之下,藏着无尽的生机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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