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圣座顶端的粘液即将被净化殆尽时,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一只体长十丈的“深海巨鳌”从火山口爬了出来,它的背甲上刻满了血鳞族的邪符,一只巨钳已经被黑色粘液覆盖,另一只钳上还夹着半块黑曜石阵眼——显然是血鳞族用邪力控制了这只沉星谷的守护兽。
“是‘镇岳鳌’!”石蛮认出这生物,“祖父说它是深渊圣座的守护者,平时温顺如石,被激怒后能掀翻整座峡谷!”
镇岳鳌的巨钳猛地砸向木船,光膜剧烈震颤,石蛮和火离被震得撞在船板上,嘴角同时溢出鲜血。圣座顶端未被净化的粘液突然暴涨,像一条黑色的鞭子缠向镇岳鳌,巨鳌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彻底失去了理智。
“必须先救它!”火离突然想起星泪贝粉末,“石蛮,用玉玺的力量引星泪贝粉末,我们要把邪符从它背甲上冲掉!”
石蛮立刻照做,星界玉玺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将随身携带的星泪贝粉末全部卷起,精准地射向镇岳鳌的背甲。荧光粉末附着在邪符上,竟开始吸收黑色的粘液,邪符的光芒渐渐黯淡。镇岳鳌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
“就是现在!”火离将燎原火凝聚成一支长箭,“射它背甲上的‘命门’!那里没有邪符保护!”
石蛮接过火箭,用裂穹剑的剑气助推,火箭如一道流光穿透黑色粘液,精准地射中镇岳鳌背甲中央的白点。巨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背甲上的邪符瞬间崩裂,黑色粘液化作黑烟消散在海水中。它晃了晃脑袋,血红的眼睛恢复成清澈的蓝色,对着石蛮和火离缓缓低下了头,像是在致谢。
“它清醒了!”火离惊喜地看着圣座,“快净化剩下的粘液!”
石蛮立刻操控星界玉玺飞向深渊圣座,八道圣痕与圣座的黑曜石基座产生共鸣,黑色粘液迅速消退,露出下面刻着的水纹符文。圣座顶端的“水脉圣痕”亮起的瞬间,沉星谷的十二根石柱同时发光,将圣座围在中央,形成一道金色的结界——第九座圣座,终于被激活了。
镇岳鳌用巨钳轻轻推着木船靠近圣座,石蛮伸手触碰圣座的瞬间,一段信息流涌入脑海:血鳞族已经在深渊布下了“混沌引”,等十二圣座全部激活,他们就会引爆引信,让圣座的力量倒流进混沌枢纽。
“他们的计划比我们想的更周密。”石蛮睁开眼,眼底映着圣座的光芒,“剩下的三座圣座分别在‘悬空岛’‘落月潭’和‘万骨窟’,其中万骨窟是血鳞族的发源地,恐怕是最难闯的一关。”
火离看着镇岳鳌用巨钳为他们清理出一条返回海面的通道,灯鱼群再次聚过来,在船周围形成保护圈。她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一句话:“深海的黑暗从不可怕,因为总有人会为你点亮灯鱼。”此刻石蛮正低头调整星界玉玺的能量,侧脸在灯鱼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柔和,她突然觉得,不管前路有多少血鳞族的陷阱,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深的深渊,都能走出一片光明。
星砂木船缓缓上升时,火离将脸颊贴在光膜上,看着沉星谷的黑曜石在圣座光芒下闪闪发亮。深渊圣座的水纹符文与星界玉玺共鸣,在海水中织出一道透明的光轨,像一条通往希望的路。她知道,这不是终点,但每激活一座圣座,就离阻止混沌枢纽更近一步,离那些被血鳞族扭曲的生灵重获自由,更近一步。
木船穿过玄冰水母群时,那些曾经被污染的水母已经恢复了纯净,伞盖在光轨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蓝光。火离笑着对石蛮说:“你看,连深海的风,都在为我们祝福呢。”
石蛮抬头时,正撞见她眼底的光,像极了无妄海夜晚的星空。他握紧手中的星界玉玺,感觉八道圣痕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温暖而坚定——原来所谓的“钥匙”,从来不是冰冷的器物,是与同伴并肩时,心中燃起的那团比燎原火更炽热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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