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石蛮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玄真等人身上的魔气如此相似,为什么他们都对石家怀有刻骨的仇恨——他们都是墨尘的同谋,或者说,是被墨尘的野心拖下水的棋子。
就在这时,箱子里的黑色玉佩突然亮起红光,石台上的白骨竟开始颤动,骨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的胸口,戴着一块与玉佩一模一样的饰品。
“终于有人来了……”人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石勇的儿子?真是有趣……”
石蛮握紧星纹钢剑,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是墨尘的魂魄?”
“算是吧。”人影冷笑,雾气组成的手掌指向石蛮,“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石勇没能净化我,你也一样!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解开魔窟的封印,让墨尘大人重见天日!”
话音刚落,人影突然散开,化作无数条黑色的雾气,扑向石蛮和周围的玄铁狼。雾气所过之处,火把的光芒都被吞噬,玄铁狼们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毛发迅速变得焦黑。
“护住它们!”石蛮大喊,星纹钢剑挥出金光,将靠近的雾气逼退。他将养魂鼎抛向空中,鼎身红光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护罩,将玄铁狼和雪狼王都护在里面。
雾气撞在护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无法穿透。人影见状,重新凝聚成形,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养魂鼎?你竟然有这个……看来石勇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你了!”
他猛地冲向石蛮,雾气组成的拳头带着腥风砸来。石蛮举剑格挡,剑与拳碰撞的瞬间,他感觉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试图侵入他的经脉,像是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爬。
“这是墨尘大人的‘蚀魂魔气’,专门吞噬修士的魂魄!”人影狂笑,“好好享受吧,你的魂魄会成为我最好的养料!”
石蛮咬紧牙关,运转《蛮山诀》抵抗魔气的侵蚀。他知道不能这样耗下去,蚀魂魔气会不断消耗他的灵力,而对方只要有雾气就能不断恢复。
他看向石台上的黑色箱子,突然想起手札里的话——这缕魂魄寄生在箱子里。或许,毁掉箱子就能重创对方!
石蛮虚晃一剑,避开人影的攻击,同时将火把扔向石台上的箱子。火把落在箱子上,干燥的阴沉木立刻燃起火焰,黑色的浓烟中,传来人影痛苦的尖叫。
“不!我的寄身之处!”人影疯狂地扑向箱子,想要扑灭火焰,却被火焰灼烧得不断消散。
石蛮抓住这个机会,星纹钢剑灌注灵力,镇魔纹金光大盛,对着人影的核心狠狠刺去。“爹说过,再强的魔气,也怕纯粹的光明!”
剑光穿透人影的胸膛,黑色的雾气瞬间溃散,发出凄厉的哀嚎。石台上的箱子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那块刻着“墨”字的玉佩也随之熔化,滴落在地上,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
石室里的黑色纹路渐渐褪去,墙壁上的黑色冰晶融化成水,空气中的腥臭味也淡了许多。玄铁狼们从护罩里走出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石蛮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蚀魂魔气的侵蚀让他头晕目眩,灵力几乎耗尽。他看着化为灰烬的箱子,心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沉重。
父亲当年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如果他当年没有封印墨尘,而是直接杀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李玄真、林岳,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嗷呜——”雪狼王走到他身边,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石蛮摸了摸雪狼王的头,看向石室深处。那里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或许就是手札里提到的“魔窟”入口。墨尘还被封印在那里,他的威胁并没有消失。
“我们走。”石蛮站起身,握紧星纹钢剑。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退缩的时候,墨尘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迟早会再次危害青州。
他必须去魔窟看看,看看父亲当年没能彻底解决的威胁,究竟是什么样子。
雪狼王低吼一声,走在前面开路。玄铁狼们紧随其后,灵鸟则飞在石蛮肩头,金色的羽毛在黑暗中闪烁,像是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石室深处的黑暗,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浓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但石蛮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因为他知道,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需要有人点燃光明。
就像父亲当年做的那样。
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石蛮脸上的决心。魔窟的秘密,墨尘的真相,还有父亲未完成的事……都在前方等着他。
无论有多难,他都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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