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等人的鲜血,仿佛为喧嚣的京城按下了一个静音键。往日里那些或明或暗的非议与暗流,至少在表面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朝堂议事,无论大小,几乎成了林枫的一言堂,群臣唯唯,再无杂音。奏折如雪片般飞入摄政王府,而非皇宫大内。帝国的权柄,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集中方式,牢牢掌控在林枫手中。
然而,极致的静默之下,往往潜藏着更深的暗涌。
皇宫,乾清宫东暖阁。
年轻的皇帝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独自坐在窗边,望着庭院中那棵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老槐树。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睑下带着淡淡的青黑,那是连日噩梦留下的痕迹。菜市口的血色,皇叔祖们临刑前的哀嚎,以及摄政王那双淡漠得如同看待蝼蚁般的眼睛,如同鬼魅,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
他害怕,深入骨髓的害怕。他害怕那个权倾朝野的臣子,害怕那无处不在的东厂眼线,甚至开始害怕这座生他养他的皇宫。他感觉自已就像这笼中之鸟,看似尊贵,实则生死皆操于他人之手。
“陛下,夜深了,该安歇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也是少数几个他能稍微说几句心里话的人。
皇帝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沙哑:“小德子,你说……摄政王他,会不会有一天,也对朕……”
他没有说下去,但小德子已然明白,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陛下慎言!慎言啊!摄政王对陛下忠心耿耿,乃是国之柱石,陛下万不可有此念头!”
“柱石?”皇帝喃喃道,脸上露出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讥诮,“是啊,好大一根柱石,撑得这大殿,都快看不见朕这个皇帝了。”
小德子伏在地上,不敢接话,冷汗浸湿了后背。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低声道:“小德子,你去……偷偷地,帮朕找几本书来。”
“陛下想读什么书?奴才这就去御书房取。”
“不,不是御书房的书。”皇帝的声音压得更低,“朕要……《汉书》霍光传,《后汉书》梁冀传……还有,嗯……《史记》里关于吕不韦的那些……”
小德子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图。陛下这是……这是在读权臣传,在揣摩古今权臣的结局!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晕厥过去。
“陛下!这、这万万不可啊!若是让……”
“你不去,朕就找别人!”皇帝猛地转过头,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恐惧与倔强的光芒,“难道朕连读什么书,都要经过他摄政王的首肯吗?!”
小德子看着皇帝那苍白而执拗的脸,心中一酸,最终咬了咬牙,低声道:“奴才……奴才遵旨。只是陛下千万小心,阅后即焚,绝不可留下痕迹!”
皇帝点了点头,重新望向窗外,目光幽深。
与此同时,慈宁宫内,太后亦未安寝。她捻着佛珠,听着心腹太监汇报宫外承恩公府传来的消息。安郡王等人的覆灭,让她彻底认清了一个现实:在绝对的实力和狠辣面前,所谓的宗室身份、太后尊荣,都不堪一击。林枫已经用行动表明,他不在乎名声,不在乎手段,只在乎结果。
“皇帝近日如何?”太后缓缓问道。
“回娘娘,陛下似乎受了惊吓,精神有些不济,时常独处。”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答。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心疼,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知道皇帝害怕,但光是害怕有什么用?身为帝王,即便身处逆境,也当有隐忍和谋略。
“告诉承恩公,让他安分守己,最近不要再有任何动作。府里那些不清不楚的门客,该打发的都打发了。”太后冷声道,“另外……让他想办法,暗中物色几个可靠的、懂些拳脚功夫的护卫,要身家清白,与朝中各方都没有牵扯的,以备不时之需。”
太监心中一凛,连忙应下。太后这是开始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了。
“还有,”太后沉吟片刻,“找个机会,提醒一下皇帝,身为天子,当有天子气度。恐惧解决不了问题,要学会……等待和观察。”
她在“等待和观察”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
摄政王府,密室。
林枫对外界,尤其是宫内的暗流并非毫无察觉。东厂的密报每日都会送到他的案头,皇帝反常的沉默,太后一系的异常安静,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他并未采取进一步的动作。
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权力巩固过程中的必然反应。只要皇帝和太后不做出实质性的愚蠢行为,他乐得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他的精力,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投入。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于对“星辉之刃”的进一步开发。三寸光刃的穿透力虽强,但攻击方式单一,且消耗巨大。他尝试着将星辰之力以更巧妙的方式运转。
他并指如剑,指尖星辉凝聚,却并非形成刃芒,而是化作数点极其微小的、如同星辰般的光点,循着一种玄奥的轨迹,绕指飞舞。随着他意念一动,这些光点骤然加速,如同被无形弓弩射出,嗤嗤作响,瞬间没入对面墙壁,留下数个深浅不一的孔洞,分布竟隐隐构成一个简单的北斗七星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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