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率领的三万京营精锐,顶着凛冽寒风,如同一条黑色的钢铁洪流,迅速北上。朝堂之上,因摄政王的雷霆手段和北疆骤紧的战事,暂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无人再敢在明面上挑战林枫的权威,但那种潜藏在恭敬下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林枫坐镇枢机院,几乎不眠不休。他既要统筹北疆战事,批阅如雪片般飞来的军报,调配粮草军械,又要应对京城内潜藏的“鹰身教”威胁,处理因新政推行而引发的各种后续问题,心力交瘁。赵清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将王府内外打理得更加井井有条,确保他回府后能有一方宁静的天地,同时,她也加紧了通过命妇往来,搜集各种零碎信息的步伐。
北疆的战况并不乐观。也先此次用兵,一改往日猛冲猛打的作风,变得极为狡猾难缠。其主力避开宣府、大同坚固的城防,利用骑兵机动性,不断袭扰粮道,攻击戍守薄弱的小型堡寨,试图切断宣大之间的联系。马奎与郭登虽皆是沙场老将,应对得当,但面对瓦剌军中新出现的火炮和精良火器,守军伤亡不小,压力巨大。沈岳的援军尚在途中,远水解不了近渴。
更让林枫忧心的是,军报中多次提及,瓦剌军中似乎有精通汉话、熟悉明军布防规律的谋士存在,总能找到明军防线的薄弱点发起攻击。这让他更加确信,也先与“鹰身教”的勾结已深,对方不仅提供了武器,更可能提供了情报和战术指导!
“必须尽快斩断这条伸向京城的黑手!”林枫在密室中,对着苏小小和周霆(伤势稍稳,但仍虚弱)沉声道,“否则,北疆将士的血就要白流了!”
苏小小禀报道:“王爷,根据我们对孙德胜及其妹夫的监控,发现他们近期与一个来自西域的香料商人接触频繁。那商人名叫阿卜杜勒,表面经营香料,但我们的眼线发现,其商队护卫极其精悍,且商队中时常有一些身份不明、深居简出的人物。我们怀疑,此人很可能是‘鹰身教’在京城的一个重要联络人。”
“盯死他!”林枫下令,“查清他的落脚点、往来人员,尤其是与宫中、与那些可能被‘鹰身教’渗透的勋贵官员的联络!但要小心,此人身边必有高手护卫。”
“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枢机院属官惊慌失措地捧着一份密报冲了进来:“王爷!不好了!运往大同的第二批粮草,在居庸关外八十里处的鹰嘴峡遭遇瓦剌精锐骑兵突袭,护粮官兵死伤惨重,五千石粮草……尽数被焚!”
“什么?!”林枫猛地站起,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五千石粮草!这对于正与瓦剌对峙、急需补给的大同守军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护粮官是谁?为何如此大意!”林枫声音嘶哑,带着滔天怒意。
“是……是兵部职方司郎中,李文。他……他当场战死……”属官颤声回道。
李文?林枫对他有印象,一个颇为干练、在之前平叛中立过功的年轻官员,是他亲自提拔上来负责此次粮草押运的。怎么会……
“查!给本王彻查!”林枫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墨纸砚乱跳,“粮草路线乃绝密,瓦剌骑兵如何能精准设伏?是巧合,还是……有内鬼?!”
一股寒意自林枫脊背升起。如果连兵部、连他亲自安排的运粮路线都能泄露,那这京城,这大明朝堂,究竟被渗透到了何等地步?
粮草被焚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京城迅速传开,虽然林枫极力弹压,但恐慌和质疑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蔓延开来。一些原本就对新政不满、对林枫专权心存忌惮的官员,开始暗中串联,蠢蠢欲动。
次日朝会,果然有人发难。这一次,站出来的是几个平日里看似中立、甚至曾对林枫表示过支持的官员。他们并未直接指责林枫,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新政和“军器革新司”。
“陛下,摄政王!北疆战事不利,粮草被焚,将士浴血,臣等心痛如绞!然,值此国难之际,是否应暂缓清丈等易引发内耗之政,集中全力应对外患?再者,‘军器革新司’耗费巨万,然其所产火器,炸膛频发,远逊工部旧制,是否应重新考量其存废,以免徒耗国帑,却于战事无益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涕泪交加,看似忧国忧民。
“臣附议!如今国事维艰,当以稳定为上。清丈之事,牵扯众多,易生事端;军器革新,风险巨大,不如守成。恳请王爷暂息雷霆之怒,以和为贵,凝聚朝野之力,共御外侮!”另一人紧随其后。
他们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站在了“大局”和“稳定”的制高点上,极易煽动那些不明就里、或因利益受损而对林枫不满的人。
林枫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心中明镜似的。这些人,不过是某些隐藏更深势力的代言人,想借着北疆失利和粮草被焚的由头,逼他让步,延缓甚至中止新政,保住他们的既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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