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一个清晨,药圃的晨光草开得格外盛。
慕白蹲在花丛里,数着今年第一茬盛开的花,陈默则在旁边搭新的竹架,准备移栽从东海带的珊瑚草。阿虎和小石头跑了进来,手里举着寻灵盘,铜针正围着晨光草打转。
“秦爷爷说,”阿虎喘着气,脸颊通红,“七灵草都找到了,灵脉也稳定了,我们可以举行‘灵脉祭’了!”
“灵脉祭?”慕白抬头,眼里闪着好奇。
“是青岚城最老的习俗,”陈默放下手里的竹条,灵荒令在胸口微微发烫,“秦长老说,以前每年都要祭,后来灵脉衰了,就慢慢忘了。现在好了,终于能重新拾起来。”
祭典定在三天后的月圆夜。城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陆将军的娘带着妇人们缝制灵旗,旗上绣着七灵草的图案;铁匠老李带着徒弟们打造祭器,鼎状的香炉上刻着灵荒鼎的符文;孩子们则在城门口的老槐树上系满红绳,绳头缠着晨光草的花籽。
月圆夜的灵脉中枢,火把把祭坛照得如同白昼。
陈默和慕白站在祭坛中央,手里捧着《灵荒杂记》,书页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秦长老举起拐杖,指向天空:“吉时到——祭灵脉!”
鼓声响起时,人们排着队走上祭坛,将带来的祭品放在石台上:有北漠的沙棘果,西陲的苜蓿花,东海的珊瑚珠,还有青岚城自己的晨光草。孩子们捧着装满灵泉水的陶罐,小心翼翼地倒在灵脉节点上,泉水渗进土里,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念祭文!”秦长老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陈默打开《灵荒杂记》,清越的声音随着夜风散开:“惟兹灵脉,孕我生灵。七草为引,双令为凭。守此一方,护此一城……”
慕白的声音轻轻加入,与他的声线交织在一起,像两缕缠绕的光:“愿草木长青,愿江河不涸,愿生灵安泰,愿岁月无殇……”
话音落下的瞬间,灵脉节点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化作七道光带,分别指向北漠、西陲、东海……光带所过之处,沉睡的灵草仿佛被唤醒,沙棘的红、苜蓿的紫、珊瑚的粉、晨光草的白,在夜空中交织成绚烂的网。
祭坛下的人们纷纷跪下,仰望着这百年难遇的奇景,泪水混着笑容落在地上,滋养着新生的草芽。
陈默握紧慕白的手,指尖的银印与灵荒令同时发亮,在金光中融成一体。他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火光,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孤独的跋涉,而是无数双手握在一起,无数颗心连着一起,像七灵草的根,在地下紧紧相握,才能撑起一片天。
祭典结束后,青岚城的日子依旧平静。
陈默和慕白还是每天去药圃,教孩子们认草,给灵脉节点浇水。只是竹屋的墙上,多了幅新的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线标注着他们走过的路:北漠的黄沙是金色,西陲的峡谷是绿色,东海的波浪是蓝色,青岚城的土地则是温暖的土黄色。
某个清晨,慕白在晨光草畔发现了株陌生的草。叶片细长,顶着蓝色的小花,根须上沾着点东海的海盐,像是跟着洋流漂来的。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它移进新的陶盆,在《百草图谱》上画下它的样子,旁边写着:“无名草,随海而来,喜阳,似与珊瑚同源。”
陈默走过来,递给她刚摘的野果,看着陶盆里的新草,忽然笑了:“说不定,这是灵脉给我们的新礼物。”
阳光漫过药圃的篱笆,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无名草的花瓣上,落在远处青岚城的屋顶上,像首未完的歌,温柔地唱着:这人间的安稳,从来不是偶然,是有人守着根,有人等着春,有人把远方的故事,种进了家门口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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