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像人要吃饭吧。”陈默的声音很轻,被风声刮得断断续续,“只是它选错了地方。”他看着远处的沙丘,月光把沙脊照得像条银色的河,“秦长老说,北漠以前不是这样的,有草原,有湖泊,还有座比青岚城还大的镇子。”
慕白想起《灵荒杂记》里的插画:北漠的灵脉曾像条金色的河,两岸长满了沙棘,牧民们在河边搭帐篷,孩子们追着羊群跑。画的角落有行小字:“灵脉断,沙掩城,唯沙棘守其根。”
“我们能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的银印贴着灵脉节点的方向,能感觉到股微弱的跳动,像颗沉睡的心脏。
陈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沙粒传过来。“能,”他说得很肯定,“只要我们守住沙棘,守住这些看得见的根,总有一天,草原会回来的。”
火堆旁的沙棘木噼啪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却没让人觉得害怕——有篝火,有彼此,有身边熟睡的孩子,连北漠的风都好像温柔了些。
第二天出发时,陈默在灵脉节点旁插了根木牌,上面刻着:“此为灵脉,需护沙棘。”字的旁边画了朵小小的晨光草,是慕白的手笔,花瓣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
孩子们把剩下的沙棘果装进陶罐,阿虎说要带回城给娘酿酒,小石头则偷偷藏了几颗,说要种在自家院子里,看看能不能长出北漠的沙棘。
走在沙丘上时,慕白忽然哼起段调子,是她小时候听村里老人唱的,词早就忘了,旋律却记得清楚。陈默牵着驼绳,脚步不自觉地跟着调子打节拍,灵荒令的银纹在衣襟上轻轻晃动,像在为这不成调的歌谣伴奏。
“这歌叫什么名字?”他问。
“不知道,”慕白的声音被风吹得飘起来,“或许就叫《沙棘谣》吧。”
风掠过沙棘林,枝叶摩擦的声音像在附和。远处的地平线上,晨光草的花籽被风吹向远方,有的落在沙丘上,有的粘在驼毛上,还有的,正悄悄钻进灵脉节点的沙缝里,等着来年春天,长出片新的绿。
队伍的影子在沙地上被拉得很长,孩子们的笑声混着《沙棘谣》的调子,在北漠的天空下轻轻回荡。陈默回头看了眼那片沙棘林,又看了看身边哼着歌的慕白,忽然觉得,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守住眼前的人,脚下的根,和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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