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这火挡不了多久!”林亦博大喊着,转身用刀柄狠狠砸向他们之前钉在窗户上的木板!
几下猛砸之后,木板松动脱落,寒冷的空气瞬间灌入。窗外是一片未知的黑暗和冰冷的积水。
“跳!”林亦博率先翻出窗户。
夏微紧随其后。夏阳最后一个,他慌忙中跳下时,脚下猛地一滑,重重崴了一下,痛得他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小心点!”夏微关心道,没有丝毫犹豫,在他摔倒前一刻伸手触碰到他,瞬间将他也收入了空间,免得他成为累赘。
两人落在冰冷刺骨的水中,顾不上寒冷,互相搀扶着,拼命向着远离这栋恐怖教学楼的黑暗深处蹚去。身后,教室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老鼠们愈发狂躁尖利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脚下的冰层已然坚硬如铁,反射着惨淡的天光,寒意彻骨。夏微从空间取出那辆厚重的雪地摩托,引擎的轰鸣声在死寂的冰原上显得格外突兀。林亦博跨上驾驶位,正准备朝着家的方向拧动油门,夏微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眉头紧锁,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农庄所在的山峦方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老公,那些变异老鼠……太凶残了。如果这山里也有,那洪门村的那些人,他们只有一些简陋的木板门……”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亦博看着她焦虑的神情,没有半分犹豫,沉声道:“这里离农庄不算远。如果你放心不下,我们就回去一趟。通知他们,或者给他们留些东西,求个心安。”
夏微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轻声道:“谢谢你支持我。”
林亦博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要不让你去,你回去后怕是日日都要寝食难安,惦记着那几个孩子。走吧!”
雪地摩托在冰面上灵活地转向,朝着来时路疾驰而去。有了现代交通工具,速度远非步行可比,不过二十多分钟,农庄那熟悉的轮廓便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摩托停在农庄外。夏微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从空间里取出了好几把磨得锃亮、刀口锋利的长砍刀,又拿出一把崭新的打火机。她想了想,又特意找出几套之前收集的、质地柔软厚实的婴儿绒毯和小棉袄,仔细地装在一个大袋子里。
两人拿着这些东西刚走进农庄大门,最先发现他们的村民立刻惊喜地叫了起来:“恩人!恩人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农庄的沉寂。村民们纷纷从屋子里涌出,难以置信又充满期盼地围了上来。王建国拨开人群快步走到最前面,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和他们手中明显是送来的物资,声音都有些发颤:“恩人,你们……你们这是……”
夏微将手中的长刀和打火机递过去,语速很快,神色严肃:“长话短说。我们刚才在山下遇到了大群的变异老鼠,非常危险,牙齿能轻易啃穿木头。这些刀你们拿着防身。还有,打火机你们拿着,必须立刻准备大量的柴火,在屋子里日夜不停地点燃篝火!老鼠怕火,火焰是你们最好的屏障,千万不能让它熄灭!”
王建国看着塞到手里的锋利刀具和打火机,再听到那可怕的警告,瞬间明白了两人冒着严寒去而复返的唯一原因。老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其中打转,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您……您特地回来,就……就是为了给俺们送这个,告诉俺们这个……俺……俺代表洪门村剩下的这二十一口人,谢谢您!谢谢您啊,好姑娘……”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实在太过沉重。
夏微摇摇头:“进去再说吧。”村民们立刻让开一条路,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走进屋内,夏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她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那几套特意准备的婴儿衣物和柔软的小毯子递过去:“刚在山下搜集到的,看着干净厚实,拿去给孩子用吧,别冻着了。”
女人慌忙接过,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冰冷的手心感到一丝暖意。她紧紧抱着这珍贵的礼物,嘴唇哆嗦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反复的、“谢谢……谢谢您……”。她知道,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这份救了她孩子又雪中送炭的恩情,她只能深深烙在心里。
夏微环顾四周,发现屋子依旧空荡,眉头不禁皱起:“王村长,我不是告诉你们大门左转五百米的地窖里有我们之前存的食物吗?怎么没去搬回来?”
王建国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和固执的感激,搓着手道:“恩人,您能给俺们这个安身之所,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这世道,谁家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金贵得很……俺们……俺们怎么还好意思再去动您存下的活命粮呢?俺们能撑……”
“糊涂!”夏微打断他,语气少见地带上了一丝严厉,“跟你们说了就去拿回来吃掉!那些食物放在那里,万一后面被其他搜寻物资的恶人发现了,岂不是资敌?或者被那些变异老鼠找到啃坏了,岂不是白白浪费?食物就是用来吃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赶紧安排人去,全部搬回来!这是命令,听我的!”
看到夏微态度坚决,语气不容置疑,王建国这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她的认真。他不再推辞,重重点头,立刻转身高声安排几个青年:“快!铁柱,带几个人,拿上家伙,按恩人说的地点,快去把粮食都搬回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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