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博同样用了整整十分钟,才艰难地吸收完灵鱼那股狂暴的能量。汗水在接触冰冷空气的瞬间几乎凝结,他牙关紧咬,肌肉因剧痛和寒冷双重侵袭而剧烈颤抖。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瞳孔深处仿佛掠过一丝冰蓝的寒芒。只见他摊开手掌,掌心上方半尺处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扭曲、凝结,细密的冰晶凭空而生,飞速汇聚、塑形!眨眼间,一把约三寸长、薄如蝉翼、边缘流转着致命幽蓝寒光的冰刃,便悬浮在他掌心之上!他反手一甩,动作干净利落,冰刃化作一道无声的寒光,“嗤”的一声轻响,如切豆腐般深深没入对面墙壁悬挂的厚重油画木质边框,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孔洞,孔洞周围瞬间蔓延开一片晶莹的白霜,散发着缕缕寒气。
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让全家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屋内只剩下暖风机的嗡鸣和窗外风雪的怒号。
夏微第一个找回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声音因寒冷和兴奋而微微发颤:“老公…你、你这是…冰系异能?!”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在无边冰狱中看到了一簇不灭的火焰。
林亦博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凝成白雾的气息,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异能初醒的疲惫和奇异的冰冷质感:“嗯,不过现在还在初级阶段,力量有限,操控也不够精细。”他心念微动,那没入木框的冰刃无声地崩解、汽化,只留下那个微小的孔洞和周围迅速融化的湿痕。
“冰系!在这种鬼天气里!”夏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日来被严寒压迫的神经被这惊喜狠狠冲击,“太酷了!而且……初级怎么了?姐夫,姐的空间提示以后会有极热的,有了你,我们还怕什么极热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对未来生存的强烈渴望。
夏父眼中也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作为一家之主,他渴望力量。他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却带着对严寒的忌惮:“好!太好了!那下一条灵鱼,我来!”他迫切想要分担保护家人的责任。
“等一下,爸!”夏微立刻按住父亲冰凉的手臂,语气温柔却无比坚定,“您看亦博和夏阳刚才吸收灵鱼能量时多痛苦?这灵鱼的能量又冰又烈!您年纪大了,身体经不起这样的双重折磨。这段时间,您每天坚持用灵泉水泡澡驱寒,白天也定量喝一些温热的灵泉水,先把身体底子打好,把气血筋骨都调理到最佳状态。等过一阵子,身体更强健,更能抵御这股能量了,您再用灵鱼激活异能,成功率更高,风险也更小。”她的分析条理清晰,充满了对父亲身体的爱护。
夏母也连忙将一杯刚倒的热水塞到夏父手里,心疼地附和:“老头子,微微说得对!这事急不得。现在有亦博和夏阳都有异能,咱们至少……至少不用那么怕这冻死人的天了(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窗外)。你先养好身体,把底子打扎实了,稳稳当当地来。身体要是垮了,有异能也白搭!”她的话语朴实却直指核心。
夏父感受着女儿和妻子话语里浓浓的关切,又看了看墙上那迅速消失的冰霜痕迹,最终压下了心头的急切,将手中的热水一饮而尽,重重点头:“好,听你们的!养好身体,再图后计!”他明白,在极寒末日里,一个健康的身体本身就是无价的资本。
连续几个小时劳作和能量冲击,让一家人都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疲惫。窗外是吞噬一切的酷寒,屋内是暖炉营造的、珍贵如黄金的暖意。夏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到点儿了,该做晚饭了。老头子,来搭把手,烧暖和点。”夏父应了一声,两人走向厨房,脚步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夏微没有立刻休息。她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三瓶温热(她特意用保温瓶装好)的灵泉水,又额外提了二十块沉甸甸、乌黑发亮的蜂窝煤。这些煤块,在如今万物冻结、燃料断绝的世界里,是生命延续的血液。她裹紧厚厚的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全副武装,小心地锁好通往楼上的门,才推开那扇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厚重门板,顶着扑面而来的、能瞬间冻僵呼吸的寒气,下楼去找黄医生三人。
黄医生三人蜗居的小屋,温度比楼上低得多,寒意刺骨。看到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夏微进来,黄医生布满冻疮的脸上立刻挤出笑容,赶紧将她迎进狭小的屋内,迅速关紧门:“微微来了!快进来,冻坏了吧?”她声音都带着寒气。
夏微将水和煤放下,郑重地将三个保温瓶递给她们:“黄姨,邓清,李梦,这是三瓶水,还是温的,你们一人一瓶。这是我妈……她老人家以前认识的一位很灵验的神婆给化的‘驱寒平安水’,据说能暖身强体,祛病消灾。”她斟酌着用词,眼神恳切,“记住,一次只能喝一小口,慢慢喝,千万别贪多。这一瓶……得喝上一个月效果才最好。”极寒之下,“驱寒”这个借口比“保平安”更直接、更合理,也更能掩盖灵泉的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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