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时,书院后山的练气场还亮着淡青的灵火。叶夕瑶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流转着三源力——淡粉妖力缠上灵植露,淡青灵力裹住清心藤,正按二哥教的法子调和体内躁动的魔气。可没练多久,锁骨处突然传来一阵微痒,像有细碎的花瓣在皮肤下轻挠,她低头一看,竟有淡紫色的纹路从衣领下冒出来,呈细碎的狐尾状,泛着微弱的魔光,与母亲白灵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小白,你看这是什么?”叶夕瑶轻轻扯了扯衣领,让小白凑过来。小白用粉鼻尖蹭了蹭她锁骨处的魔纹,尾巴轻轻晃了晃,眼里满是好奇,却没露出警惕——显然这魔纹没有恶意,更像是魔气与血脉共鸣的印记。叶夕瑶摸了摸纹路,指尖传来温温的触感,心里却有点犯愁:“要是明天消不掉,被人看到怎么办?”
第二日清晨,叶夕瑶特意选了件高领的浅粉襦裙,可天热得很,练完早课就忍不住换了件低领的灵丝衫。刚走到灵植园,就被几个同院的女弟子围住了——其中一个指着她的锁骨,眼睛亮晶晶的:“叶师妹,你这纹身贴也太精致了吧!淡紫色的狐尾纹,跟你怀里的灵狐好配,在哪买的?”
叶夕瑶慌忙用手捂住锁骨,耳尖瞬间红了:“这、这不是纹身贴……”话还没说完,齐磊扛着斩邪剑跑过来,凑过来看了一眼,咋咋呼呼道:“这花纹好看啊!比我剑上的破魔纹还精致,回头我也去买个贴剑鞘上!”苏婉清也走过来,笑着拉她的手:“别捂了,大家就是好奇,你这纹……印记看着不像普通饰品,是不是跟你昨晚练的术法有关?”
叶夕瑶见瞒不住,只好小声说:“是昨晚练三源调和术时,魔气躁动冒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小白也从她怀里探出头,对着女弟子们叫了两声,像是在帮她解释“这不是故意弄的”,惹得大家都笑了——原本的好奇变成了打趣,有人还说这魔纹像“青丘王族的玲珑饰”,比书院的玉坠好看多了。
可叶夕瑶心里的担忧没散,趁大家不注意时,悄悄摸了摸锁骨处的魔纹——纹路比早上更清晰了些,指尖能感觉到微弱的魔韵在流转,她忍不住想:要是去魔族隐居地的路上,魔纹越来越明显,会不会被逐狐堂的人认出来?
“瑶瑶,跟我来趟藏书阁。”姜云逸长老的声音从灵植园门口传来,手里还拿着本《血脉共鸣录》。叶夕瑶心里一紧,跟着他走过去,刚进阁门,姜长老就指着她的锁骨说:“那魔纹是你魔族血脉与魔气共鸣的印记,昨晚练术法时强行压制魔气,才让它显形的吧?”
叶夕瑶点点头,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长老,这魔纹会不会越来越明显?我怕被逐狐堂的人盯上,也怕控制不住魔气,再像之前那样说大实话。”小白也凑到姜长老脚边,用爪子扒了扒他的袍角,像是在“求帮忙”。
姜长老笑着摸了摸灵狐的头,翻开《血脉共鸣录》,指着其中一页:“你这体质是混沌三源体,魔气不能硬压,得像‘分流’一样疏导。你试试用灵力裹住魔气,别让它乱窜,再用妖力引着魔气往指尖走,最后轻轻释放出来——就像你平时浇灵植那样,温柔点,别用蛮力。”
他还从怀里摸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这是‘凝魔露’,涂在魔纹上能暂时稳住它的颜色,别担心被人看出来。不过记住,疏导法得天天练,等你能自如控制魔气,魔纹说不定还能帮你感知周围的魔韵,成了你的‘预警符’。”
叶夕瑶接过琉璃瓶,心里暖暖的——姜长老总是这么细心,连她怕被人议论都考虑到了。苏婉清这时也提着食盒走进来,里面装着刚温好的镇魔茶:“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二哥寄的茶还剩些,喝完再练术法,能帮你稳力。”齐磊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要是练的时候指尖染黑,用这个擦,我试过,灵得很!”
练气场的灵火又亮起来时,叶夕瑶按照姜长老教的法子,先喝了口镇魔茶,再将凝魔露轻轻涂在锁骨处——淡紫色的魔纹果然暗了些,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她盘膝坐下,指尖先凝起淡青的灵力,像薄纱一样裹住体内躁动的魔气,再引动淡粉的妖力,慢慢将魔气往指尖引导。
可刚引到手腕,魔气就调皮地窜了窜,指尖瞬间染成了淡黑色,像沾了墨汁。小白立刻跳过来,用爪子蘸了点灵植露,往她指尖蹭去,想帮她擦掉。齐磊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瑶瑶,你这指尖跟刚写完字没洗手似的,要是去练符,说不定还能省点墨!”
叶夕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重新调整力道——这次她放柔了妖力,像哄小孩似的轻声说:“别闹,乖乖往指尖走。”没想到这招真管用,魔气慢慢顺着妖力的方向流到指尖,她轻轻一弹,淡黑的魔气落在旁边的灵植上,不仅没伤到叶子,还让蔫了的镇魔草悄悄舒展了些。
“成了!”苏婉清高兴地拍手,“你看,镇魔草都精神了,说明你释放的魔气没恶意!”叶夕瑶也笑了,又试了几次——这次指尖只染了点淡灰,擦两下就没了,体内的魔气也安分了不少,连之前总冒出来的“大实话”都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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