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叶夕瑶对着铜镜扒拉帽子时,狐耳还没消——软乎乎的耳尖蹭着帽檐,稍一低头就露出来,小白蹲在镜旁,用爪子扒着她的袖口,把灵狐肉干的碎屑往她手背上蹭,像是在帮她转移注意力。“再这样遮下去,迟早要被发现。”她叹着气把肉干拈起来,颈间的九尾玉佩突然轻颤,想起母亲还没回的传讯符,心里又沉了沉。
“瑶瑶!快开门!”院门外传来苏婉清的声音,还夹着布料摩擦的轻响。叶夕瑶赶紧把帽子压得更低,开门时却见婉清手里捧着个淡青布包,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布包打开的瞬间,一团雪白绒线滚出来,还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是个手工做的狐耳发箍,绒线捏的耳尖泛着淡粉,珍珠嵌在耳根处,看起来软乎乎的,和叶夕瑶的真狐耳几乎一模一样。“我昨晚琢磨到半夜,”婉清笑着把发箍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绒线絮,“把真狐耳藏在里面,别人只会以为是发饰,再也不用总压帽子啦!”
叶夕瑶愣了愣,接过发箍往头上戴——绒线刚好裹住真狐耳,珍珠贴着耳根,既不勒也不晃,对着铜镜转了圈,连自己都快分不清哪是绒线哪是真毛。小白突然跳上梳妆台,爪子扒着发箍想往上掀,惹得她赶紧按住:“别捣乱!这可是婉清熬夜做的!”
“这样就不怕被人看出来了。”苏婉清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又捏了捏发箍上的绒线,“我还在里面缝了层薄灵丝,能稍微挡点妖力波动,要是玉佩预警,也不会让黑气直接沾到耳尖。”
两人刚收拾好,齐磊就扛着铁剑进门,老远就喊:“瑶瑶!姜长老让咱们去典籍堂对迷踪阵图,你……”话没说完,他盯着叶夕瑶的发箍眨了眨眼,挠着头笑,“你这发饰挺好看啊!哪买的?软乎乎的,跟小白的耳朵似的!”
叶夕瑶的脸颊瞬间红了,下意识摸了摸发箍:“是、是婉清做的。”小白却不乐意了,凑到齐磊脚边龇牙,小爪子扒着他的裤腿,像是在抗议“不许拿我和发箍比”。
往典籍堂走的路上,不少女弟子都往叶夕瑶的发箍看,有几个胆大的还追上来问:“叶师妹,你这狐耳发箍在哪做的?我也想要一个!”苏婉清赶紧笑着解围:“是我手工做的,要是你们喜欢,下次我教你们编绒线。”
路过药圃时,胡芊芊提着竹篮跑过来,看到发箍时眼睛亮了:“这发饰真好看!刚好能遮住你的‘小秘密’。”她把竹篮递过来,里面装着新鲜的凝妖草,“我娘说这草能稳妖力,说不定能帮你早点收了狐耳——对了,昨晚我在聚居地东侧看到妖族旁支的人,他们好像在往后山搬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跟枯灵印有关。”
叶夕瑶心里一紧,摸了摸发箍里的真狐耳——玉佩突然发烫,指向后山的方向,小白也对着后山龇牙,尾巴绷得笔直,小爪子扒着她的衣角往后拉。“我们先去跟姜长老说,”她攥紧竹篮里的凝妖草,“别让他们在阵图上动手脚。”
典籍堂里,姜长老正对着阵图皱眉,见叶夕瑶进来,目光先落在她的发箍上,又很快移到阵图上:“你们来得正好,昨晚在迷踪阵的傀儡里,又发现了带黑气的银饰碎片,和上次的断裂银饰纹路一样。”他指着阵图上的标记,“妖族旁支可能想在比试时,用这些银饰引动阵里的灵脉,和后山的枯灵印呼应。”
叶夕瑶刚想说话,发箍突然被小白扒了下——小白跳上桌,爪子勾着发箍上的珍珠,差点把发箍扯下来。“小心点!”她赶紧按住发箍,却没注意耳尖的绒线滑开点,露出丝真狐毛,姜长老瞥见了,却没点破,只递过张符纸:“这是‘隐气符’,贴在发箍里,能再挡点妖气,别让旁支察觉到你的血脉。”
齐磊凑过来对着阵图比划:“要是他们在阵里放傀儡,我来扛!我最近练体又突破了,不怕黑气!”苏婉清也点头:“我带灵兰草粉,要是黑气冒出来,我撒粉挡着。”
几人对着阵图商量到正午,叶夕瑶摸出发箍时,突然发现耳根处藏着个小细节——婉清在绒线里缝了个极小的狐爪刺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你居然还缝了这个!”她举着发箍给婉清看,眼里满是惊喜,脸颊又红了。
“怕你总摸发箍无聊嘛。”婉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想再说什么,叶夕瑶怀里的传讯符突然亮了——是母亲白灵的信号,却只闪了下就暗了,没显示任何字迹。玉佩也跟着发烫,光直指后山,小白对着门口低吼,小爪子扒着叶夕瑶的手,像是在预警。
“娘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叶夕瑶攥紧传讯符,发箍上的珍珠都被捏得发烫,“妖族旁支往后山搬东西,说不定就是想阻断娘的传讯!”胡芊芊也急了:“要不咱们现在去后山探探?我知道有条小路,能绕开旁支的人。”
姜长老却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张后山地图:“现在去太冒险,旁支肯定设了埋伏。你们先回去准备,我让人盯着后山,等摸清他们的动静,再做打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叶夕瑶的发箍上,“这发箍做得好,既能藏狐耳,又能挡妖气,婉清心思细,以后你们行动,多听她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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