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握着玉如意,白光顺着玄铁剑的剑身,一点点渗进李崇的盔甲里 —— 那是温和的清脉气,不是之前的急补,而是像运河的水流,缓缓淌进它的脉气里。周玄的玄鸟杖蓝光也跟着过来,顺着地面绕到李崇的脚下,像一根温柔的绳子,轻轻缠住它的脉气,防止它再失控。
李崇的断刀慢慢垂了下去,沉重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它的盔甲上,玄铁剑吸走的浑浊脉气越来越多,剑身的淡青色也越来越浓,而玉如意的白光则在它体内慢慢散开,与残留的清脉气缠在一起。小木的灵虫们也飞了过来,绿光落在它的盔甲上,轻轻绕着圈,像是在安抚。
“吼 ——” 最后一声嘶吼,不再是狂躁,反而带着一股释然的沉重。李崇的身体猛地一颤,盔甲上的黑红色彻底褪去,露出之前的沉稳,它手中的断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身体缓缓跪了下去,残破的头盔从头上滑落,露出一张模糊却带着疲惫的面容 —— 虽然看不清五官,却能感受到它眼中的清明,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我慢慢收回玄铁剑,剑身上的淡青色浑浊气渐渐沉淀在剑柄处,不再躁动。李崇跪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朝着我们的方向,缓缓弯下了腰 —— 不是臣服,是感谢,是之前那个坚守誓言的守灵,终于回来了。
“它的脉气稳了!” 苏清月松了口气,手里的记载掉在地上,“玄铁剑吸了浊脉,玉如意补了清脉,加上灵虫的安抚,它的执念终于和脉气融在一起了!”
周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玄鸟杖的蓝光又变得温和,轻轻落在李崇的肩头:“之前是我急了,忘了守灵的执念不是靠脉石急补就能化解的 —— 它守了百年,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松下来的?得像运河清淤一样,慢慢来。”
我握着玄铁剑,剑身的沉厚气息还在掌心流转,忽然明白院长为什么要送这把剑 —— 它不是用来 “斩” 的,是用来 “镇” 的,镇的不是灵物,是灵物失控的执念,是浑浊的脉气。就像之前用珍珠净化美人鱼,用煤末安抚煤精,用脉石稳住地脉,玄铁剑的 “斩”,是斩去浊乱,留下本真。
李崇慢慢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断刀,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挥舞,而是轻轻握着,像是握着一件珍贵的信物。它朝着城楼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我们,然后继续往前走,步伐虽然依旧沉重,却又恢复了之前的巡逻姿态,只是这一次,不再有狂躁,只有坚守的沉稳。
我们跟着它走到城楼,只见它站在垛口边,朝着运河的方向望去,残破的盔甲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手中的断刀轻轻靠在垛口上,像是在守护着城外的灯火。玄铁剑在我掌心轻轻震颤,剑身的淡青色浑浊气渐渐消散,只剩下沉厚的镇脉气,与李崇的清脉气隐隐呼应。
“我们该走了。” 我把玄铁剑用粗布重新裹好,放进行囊里 —— 它和玉如意、玄鸟杖一样,成了护脉的伙伴,不是伤人的武器。小木的灵虫们飞起来,在李崇的头顶绕了一圈,然后落在他的肩头,像是在与他告别。
走出古城时,晨光已经洒满了街道,青灰色的城砖在阳光下泛着温和的光,之前被撞碎的城门旁,李崇正用断刀轻轻撬动城砖,像是在修补 —— 它在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守着这座城,守着那句百年的誓言。
“陈大哥,玄铁剑不是斩僵尸的剑,是救僵尸的剑,对吗?” 小木走在我身边,手里捧着恢复绿光的灵虫笼。
我点点头,摸了摸行囊里的玄铁剑,忽然想起一路走来遇到的所有 “邪物”—— 秦地的魂灵、齐地的美人鱼、晋地的煤精、隋地的守灵,它们都不是真的邪物,只是被误解、被执念、被污染困住的守护者。而我们手中的器物,玉如意、玄鸟杖、玄铁剑,也不是用来消灭它们的,是用来帮助它们、守护它们的。
周玄的玄鸟杖朝着隋地深处延伸,蓝光比之前更流畅,像是在与古城的清脉气、运河的水脉气唱和。苏清月捡起地上的记载,在末尾添上一句:“玄铁剑非斩灵之器,乃镇浊护脉之具 —— 万物有灵,执念可解,浊脉可清,唯守护之心不可失。”
我们沿着运河继续往前走,身后是古城的守灵,身前是流淌的运河,风里带着水汽的清甜,像是在诉说着一场关于守护与理解的故事。我握着行囊里的玄铁剑,感受着它沉厚的气息,心里更加坚定 —— 无论接下来遇到什么被误解的 “邪物”,我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 “斩”,而是 “护”,护它们的本真,护地脉的清明,护这份跨越岁月的坚守。
隋地的阳光越来越暖,运河的水泛着粼粼的波光,我们的脚步,也跟着这份温暖,朝着更远的守护之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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