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地的煤矿洞口飘着淡淡的煤尘,风一吹,落在衣领上,带着几分硌人的粗粝。我握着玉如意站在洞口,指尖能感受到器物传来的细微震颤 —— 不是之前遇邪术时的尖锐抗拒,而是一种沉沉的、带着委屈的嗡鸣,像被捂住嘴的人在低声呜咽。周玄的玄鸟杖斜插在矿道外的土坡上,杖头的蓝光不再是往日的清亮,反而蒙着一层灰黑色的雾,轻轻裹着杖身,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忌惮。
“之前下矿的老矿工说,这矿道深处‘闹东西’,不是抓人,是让矿工迷路。” 守在洞口的矿头搓着手,声音里带着焦虑,“有次三个矿工进去拉煤,明明走的是常走的道,却绕了三个时辰才出来,出来后都说看见前面有光,跟着光走就分不清方向了。还有次更邪门,矿灯突然灭了,黑暗里能听见‘咔嗒咔嗒’的声音,像有人在敲煤块,可等灯再亮,周围连个脚印都没有。”
小木抱着灵虫笼往矿道里探了探,又赶紧缩回来,小声说:“陈大哥,里面好黑,灵虫的绿光进去后,变得好暗,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 他怀里的灵虫们确实没了往日的活泼,绿光蔫蔫地贴在笼壁上,偶尔晃一下,也只是勉强照亮笼内的一小片地方。苏清月从行囊里翻出之前院长赠的《鲁地文脉与地脉考》,指尖在书页上快速滑动,忽然停在一处批注上:“‘晋地多煤,煤藏地脉之精,若开采过甚,精气流散,则易生异状’—— 难道这里的‘邪物’,不是外来的,是地脉本身的东西?”
我顺着矿道往里走了两步,潮湿的空气里混着煤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不是矿洞天然的冷,而是带着灵性的、像是在观察我们的气息。玉如意的白光缓缓亮起来,却没像往常那样驱散周围的阴翳,反而让那层灰黑色的雾更清晰了些 —— 雾里隐约能看见细碎的光点,像煤块反光,又像眼睛,跟着我们的脚步轻轻移动。
“别用强。” 周玄忽然拉住我,玄鸟杖的蓝光轻轻碰了碰玉如意的白光,“这气息没有恶意,只是在躲。你看,我们往这边走,它就往那边飘,像是怕被我们伤到。” 我仔细一看,果然,每当玉如意的白光往前探,那层灰雾就会往后缩,连带着矿道深处的 “咔嗒” 声都停了,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矿道里回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矿道渐渐变宽,前方忽然出现一片微弱的光 —— 不是矿灯的黄,也不是灵虫的绿,而是一种深黑色的、带着光泽的亮,像浸了油的煤块,却比煤块更温润。小木的灵虫们突然活跃起来,绿光从笼缝里钻出去,朝着那片黑光飞,却在离黑光三尺远的地方停住,不敢再往前。
“那是什么?” 苏清月举起矿灯,光柱照过去,只见那片光来自一块半人高的煤块 —— 不对,不是普通的煤块,它的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纹路像水流一样柔和,在矿灯的光线下,还能看见里面隐约流动的光点,像把星星揉进了煤里。玉如意的震颤突然变轻了,白光也变得温和,朝着那块 “煤块” 的方向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
“这是…… 煤精?” 周玄的声音带着惊讶,他走上前,玄鸟杖的蓝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块 “煤块”,蓝光刚触到表面,那块 “煤块” 就轻轻颤了一下,里面的光点流动得更快了,像是在回应。“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煤精是地脉藏在煤里的精魂,一块煤要埋在地下几百年,吸够了地脉的气息,才能变成煤精。它不害人,还会护着矿工 —— 比如矿道要塌方时,煤精会发出‘咔嗒’声提醒人,之前老矿工说的声音,说不定就是它在示警。”
我忽然想起矿头说的 “矿工跟着光迷路” 的事,再看这块煤精发出的黑光,心里有了答案:“它不是要骗矿工迷路,是想把矿工引开。你们看,这矿道的侧壁有裂缝,上面的煤块都松了,要是矿工还在这边拉煤,说不定会遇到塌方。煤精的光,是想把人引到安全的地方去,只是它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
话音刚落,那块煤精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 “咔嗒” 声,表面的光点朝着侧壁裂缝的方向闪了闪。小木的灵虫们也跟着绿光朝着裂缝晃,像是在确认我的话。苏清月走过去摸了摸裂缝,指尖沾了些松动的煤渣:“没错,这裂缝是新的,上面的煤块轻轻一碰就会掉,要是矿工的推车经过,很可能会震塌上面的煤。煤精是在护着人,只是人不懂它的意思,才把它当成了邪物。”
“那它为什么躲着我们?” 小木不解地问,灵虫们已经敢飞到煤精身边,绿光围着煤精转,像是在和里面的光点玩。我看着煤精表面流动的光点,忽然明白过来:“因为之前有人想伤害它。你看,煤精的侧面有一道划痕,像是被铁器凿过,虽然已经愈合了,却还能看见痕迹。说不定之前有矿工以为它是值钱的宝石,想把它凿下来带走,吓到它了,所以它才会躲着人,连示警都不敢靠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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