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地的海风吹了最后一夜,清晨醒来时,窗棂上还沾着淡淡的海盐味。我把美人鱼赠的那枚珍珠小心地收进布囊 —— 珠身泛着温润的淡蓝光,像藏了一捧海水的温柔,指尖碰到时,还能隐约感应到一丝海脉的气息,那是齐地大海留给我们的念想。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门槛上,正对着海面挥手,灵虫们的绿光也跟着晃,像在和昨夜送我们的渔民告别。
“该走了。” 周玄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正背着行囊检查骆驼的鞍具,玄鸟杖斜靠在驼旁,杖头的蓝光偶尔扫过海面,像是在最后确认齐地的海脉是否安稳。昨夜帮最后一户渔民修补好被邪术师损坏的渔网时,老渔民握着我的手说:“大海是我们的根,你们帮美人鱼解了困,也帮我们护住了根,以后路过齐地,一定要来家里喝碗鱼汤。” 此刻想起这话,心里还暖融融的 —— 护脉这么久,最珍贵的从不是器物或宝物,而是百姓眼里的光,是他们把 “根” 托付给我们时的信任。
苏清月正把齐地渔民送的咸鱼干、海菜干往行囊里塞,见我出来,笑着递过一小包烤海苔:“张阿婆说这个耐放,路上饿了能垫肚子。她还说,鲁地多麦田,到了那里就能吃上新鲜的麦饼了。” 我接过海苔,指尖触到包装袋上绣的小渔船,那是张阿婆连夜绣的,针脚虽不精致,却满是心意。原来百姓的感谢从不是轰轰烈烈,而是藏在这些细碎的物件里,藏在 “路上饿了能垫肚子” 的惦念里。
小木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个海螺:“陈大哥!李大叔说这个海螺能听海声,到了鲁地想大海了,就能拿出来听!” 灵虫们的绿光落在海螺上,轻轻转了圈,海螺里果然传出淡淡的海浪声,像齐地的大海还在耳边低语。我摸了摸小木的头,忽然想起从江南出发时,他还只会跟在我们身后怯生生地喊 “陈大哥”,如今却能跟着灵虫们一起察觉地脉的异常,一起帮百姓解决小麻烦 —— 护脉的路,我们都在慢慢成长,而这份成长,是每一片土地、每一位百姓教给我们的。
牵着骆驼往齐地内陆走时,海边的渔村渐渐缩成了远处的小点,咸腥的海风也慢慢变成了带着草木清香的风。周玄忽然停下脚步,玄鸟杖往地面一点,蓝光顺着土缝往下探:“海脉的气在慢慢淡去,前面该到‘海陆交界带’了。” 他蹲下身,指尖捏起一把土,“你看,这土还带着点湿润,到了鲁地,土会更紧实,那是平原地脉特有的质感 —— 鲁地百姓靠麦田吃饭,地脉要是出了问题,麦收就没了指望。”
我掏出玉如意,白光轻轻落在土上,果然感应到一股与海脉截然不同的地脉气 —— 不似海水那般灵动,却更沉稳,像扎在土里的老根,带着生生不息的韧劲。“鲁地的地脉是‘耕脉’,” 苏清月翻着之前整理的地脉手记,“之前听路过的商人说,鲁地多浅山和平原,每条小溪、每片麦田都连着主地脉,要是小溪淤了、麦田旱了,就是地脉气弱了。”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我,“邪术师要是想在鲁地动手,多半会从水源下手 —— 断了水,麦田就完了,百姓的日子也完了。”
小木突然指着前方喊:“快看!有小溪!” 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远处的山坡流下来,溪边有几个农妇正提着木桶打水,见到我们,笑着打招呼:“是从海边来的客人吗?要不要喝点水歇脚?” 我们走过去,农妇递来粗瓷碗,溪水清甜,喝下去后,连之前赶路的疲惫都消了大半。
“这溪水是从鲁地流过来的,” 农妇一边往桶里舀水,一边说,“我们这靠海近,地土薄,种不了麦子,全靠这溪水浇菜。鲁地那边就不一样了,一到麦收季,满坡都是金黄的麦子,好闻得很。” 她眼里满是向往,“我儿子就在鲁地的镇上做买卖,说那边的百姓都实诚,要是遇到难处,邻里都会帮忙。”
听着农妇的话,我忽然想起在齐地帮美人鱼脱困时,渔民们也是这样互帮互助 —— 不管是靠海吃海的齐地,还是靠田吃田的鲁地,百姓对生活的热爱、对 “根” 的守护,都是一样的。而我们护脉,护的就是这份热爱,护的就是让每一片土地都能长出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让每一条小溪都能流进百姓的水缸。
继续往前走,路边的草木渐渐多了起来,从海边的芦苇变成了低矮的灌木,再到成片的杨树林。周玄的玄鸟杖蓝光越来越稳:“地脉气越来越浓了,前面应该快到鲁地边界了。” 他忽然指向远处的一片麦田,“你看,那是鲁地的麦田,虽然还没到收割的时候,却已经绿油油的,透着劲。”
我们加快脚步往麦田走去,刚走到田埂边,就看到一位老农正蹲在地里叹气,手里的锄头扔在一旁,麦田里的土有些干裂,几株麦苗已经蔫了。小木抱着灵虫笼凑过去,灵虫们的绿光落在干裂的土上,轻轻晃了晃:“爷爷,是不是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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