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尘歌周身气息萎靡,脸色也透着几分苍白,却仍强撑着精神处理案上奏折,手中的朱笔未曾停下片刻。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恭敬的通报声:“陛下,东离皇后求见!”
韩尘歌停下笔,疲惫的目光望向殿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宣。”
很快,一阵清雅的香风飘入殿中,东离皇后的步辇缓缓行至殿内。她头戴镶嵌珠玉的华步摇,发髻间插着温润的玉簪,一袭正红色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浓妆艳抹却丝毫不显俗气,反倒透着几分端庄妩媚。如墨的长发松松挽起,额间一点朱砂痣,恰似暗夜星辰落于眉心,格外夺目。
东离皇后是韩尘歌册立的首位皇后,自她入宫后,韩尘歌便再未纳过任何妃嫔——整个后宫,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陛下,我为你熬了些补身的汤药,您趁热喝吧。”东离皇后端着一只描金瓷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御案前,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他。
“知道了,先放一边吧。”韩尘歌目光未离奏折,语气平淡。
东离皇后将药碗轻放在案角,目光无意间扫过韩尘歌的指尖——那上面竟沾着一丝血迹。她脸色骤变,眼中瞬间盈满泪水:“陛下!”
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东离皇后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你不能拿自己的龙体开玩笑啊!”
“够了!”韩尘歌猛地抬眼,语气带着怒意,却没说几句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东离皇后连忙上前,伸手想扶他,语气急促又担忧:“陛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无妨。”韩尘歌摆了摆手,强压下喉间的不适。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缓步走入殿中。来人白发垂肩,长眉如雪,身着一袭洁白道袍,手持一柄如意拂尘,周身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韵,正是供奉司大供奉李存文。
“臣李存文,拜见陛下,拜见东离皇后。”他对着两人拱手行礼,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爱卿平身。”韩尘歌示意他起身,停下手中的朱笔,直奔主题,“朕叫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李存文站起身,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东离皇后,似有顾虑。
“爱妃是朕的心腹,在此处无妨,你但说无妨。”韩尘歌道。
“遵旨。”李存文颔首,缓缓开口,“一切皆按陛下的吩咐办妥了。”
韩尘歌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中闪过期待:“哦?说说看,此人如何?”
“臣先是扮作街边小贩,以一件重宝吸引他的注意,趁机观察了他的面相。”李存文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语气渐渐变得郑重。
“面相如何?”韩尘歌追问。
李存文目光凝了凝,忽然一声赞叹:“观此子面相,当真非同凡响!眉峰高耸如利剑出鞘,骨相清奇自带神韵,更兼罕见的鹤骨之相,乃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让他入仕途,必是能撑起重担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定国安邦不过是举手之劳。”
话锋一转,李存文眼中添了几分惊叹:“可若论修道,哎哟,那就更了不得了!此等根骨,怕是能与神仙同榻而坐,共论大道真意!”
与神仙同衾,意即能和神仙一同遨游天地、畅享大道之乐,这在命相之中极为罕见,大多是仙人转世之人才有此命格。拥有这种命相的人,气韵深厚,时常能遇仙缘,与神仙为伍。只是有一点李存文没说——他曾在陈政手上吃过亏,对此人格外印象深刻。
东离皇后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李存文乃是堂堂供奉司大供奉,身份尊贵,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有如此高的评价,让她不禁在心中对陈政多了几分敬重。
韩尘歌目光微动,似是有话想说,最终却只化作四字:“爱卿继续。”
“此人也确如太子所言,心怀仁义,并无半点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姿态。”李存文继续汇报,“臣此前为他算了一卦,知晓他会路过福龙县,且算出福龙县隐隐有邪祟作祟,便借此机会考察他的心性。”
他语气多了几分遗憾:“只是当时只算出他会遭遇危险,却还是失算了——卦象出现了变故,未能完全测准。”
韩尘歌的目光骤然一凝——卦象出错可不是小事!自己的女儿韩月瑶还在陈政身边,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就算砍下李存文九族都难解他心头之怒。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声音带着几分冷意:“爱卿不是最擅长星象占卜、风水命理之术吗?为何会出错?”
李存文眉头紧锁,神情变得十分凝重:“回陛下,臣之所以算错,是因为那鬼物身上携有一件法宝——此宝乃上古蛟龙之魂所化,能遮蔽天机,故而才让卦象出现偏差。”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轻松了些:“不过好在,此人成功斩杀了那鬼物;且在洪水泛滥之际,他没有临阵脱逃,反而留下来救助了许多百姓。由此可见,此子心性仁厚、心怀苍生,确实可以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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