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驱动法力,身上的血渍从衣服上消失,变得一尘不染,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他走出门口,深深吸了口气,道:“阵起!”
手掌举起的刹那,整个贾家庄开始摇晃,如同山崩地裂。
村落里的尸体被彻底埋入地下,四周房屋的红灯笼自动燃起,再次照亮了整个贾家庄。
而村子中央,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正是那棵柳树。
柳树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植被,能够汇聚周围的阴气,即便是炎炎夏季,只要旁边有柳树,也不会感到炎热。这也是很多大户人家会考虑在院中种植柳树的原因,或许是为了一时的清凉快意。
但柳树也极易招惹鬼物这类邪祟,所以有着“借树养鬼”的说法。
待白衣男子成功布下聚阴阵,之前的一幕幕便都有了解释。
陈政回过神来,面露慈悲,久久没有说话。他终于明白溪灵为何对修道之人如此痛恨,更与道宗之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如此。
溪灵见此情景,也没想到这种高高在上、视普通人如蝼蚁的修士,此刻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陈政抬头望向被溪灵幻化出的白衣男子,此刻那男子已被溪灵扭断了脖子,整个人跪在地上。
“溪灵姑娘,他不是道宗的弟子。”陈政收敛情绪,凝重开口。
“此话怎讲?”溪灵血红的眼眸有了一丝波动。
就在她要开口时,地洞之中爬上来一道身影。
于思丘甩了甩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大脑,迷迷糊糊地望着两人,“这是哪儿啊,我……”
话未说完,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木棍便朝他后脑勺敲去。
“竟敢偷袭朝廷命官,我……”于思丘话没说完,再次踉跄着倒在地上。
“继续说。”溪灵道。
“道宗作为人间镇派四大宗之一,民心所向,更有着万年底蕴,显然不会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陈政走到门外,指着那棵挂满红灯笼的柳树,清朗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且看,这柳树有养鬼功效,那些红灯笼又能将你困在此地,显然是为了在此养鬼。
而他一直自称是道宗弟子,显然是在误导你,让你产生怨念。
你对他及道宗的怨恨越深,怨念就会越浓,化为厉鬼的概率也就越大。”
溪灵生前毕竟是读书人,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出于生前对修道者的痛恨,心中的怨念并未消减多少。
“溪灵姑娘,可否相信贫道?”
“我为何要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
溪灵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笑道:“我为何没得选?”
“若是姑娘脱困,第一时间会做什么?想必是先去青洪观闹个底朝天吧。
可这样又能怎样?你的仇依然未报,还可能引起道宗高层注意,随便派出一位长老,都能轻易将你扼杀在摇篮中。
你觉得这样值吗?”
陈政嘴上说着,心里却满是疑惑:那白衣男子费尽心机布下聚阴阵和锁魂阵后,为何突然消失?得到一只傀儡厉鬼,难道不香吗?
“难道这青洪观跟他有仇不成?”
“想不通的事,还是别想了。”
陈政看向溪灵,见她怔在原地,仿佛被重锤敲开了迷雾。
她竟从未深究过白衣男子的身份来历,连门派渊源都一概不知。
若真等脱困后才惊觉误杀良善,自己岂不成了双手染血的厉鬼?
这般念头让她心口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裙角,眼底满是惶惑与懊悔。
“有成效,继续跟她分析。”陈政心想。
没等他开口,溪灵先一步道:“还请陈道长为我报仇。”
她欲要跪下,却被陈政拦住。“修道之人不能乱杀无辜,但有时候,人心比鬼更可怕。我等身为修道者,有替天行道的职责。只是贫道修为有限,恐怕一时半会也帮不上忙。”
陈政虽有意帮她,却也要掂量自己的实力。方才那段画面中,那白衣男子能轻松布下两大邪阵,剑法也丝毫不弱于自己,其修为绝对在阳灵境中,甚至更高。
“溪灵姑娘,可否帮我解开这锁魂阵?”
陈政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这是想让自己帮她找仇人报仇。
“不可。姑娘怨气太重,随时可能丧失理智,放你出去,危害便多一分。”
“可我最起码已在此被困一年,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的家人、朋友、乡亲也等不了那么久。”
溪灵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随即那目光化为血红,一股滔天骇浪般的阴气将陈政整个人卷起,“你若不帮我破阵,我就杀了你。”
“溪灵姑娘,您消消气,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有一妙计,只是得委屈姑娘了。”
……
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巅,于思丘再次睁开双眼,望着天上将要升起的明月,感受着身体传来的一丝暖意,疑惑地开口:“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看到身旁坐着一名灰袍男子,对方正用小木棍拨弄着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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