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屿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十二点半，这顿暗藏机锋的午餐终于结束。合作方负责人与顾承屿一同走到餐厅门口。
负责人脸上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伸出手：“顾总，那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回去之后一定尽快内部商议，有了结果再联系您。您回去路上小心。”
顾承屿面色如常，与他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语气有些疏淡：“好的。后续有任何进展，您直接和我助理联系沟通就行。” 他言下之意明确，除非是最终拍板，否则不必再直接叨扰他。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便坐进了早已等候在旁的黑色轿车后座。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助理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小心地观察着老板的神色，试探性地开口：“老板，他们还是不肯在核心条款上让步？”
顾承屿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并未睁眼，声音冷静地吩咐：“嗯。你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别的竞争对手，私下里又给他们开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附加条件，仔细对比一下我们给出的方案。”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但是记住，定死我们开出的条件。他们能接受，就合作；接受不了，这个项目就算了，不必强求。”
“好的，明白。我会随时留意那边的动向。”助理立刻应下。
短暂的沉默后，顾承屿忽然睁开眼，看向助理的背影，问了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你吃饭了没有？”
助理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回答：“吃过了，老板。刚才您用餐的时候，我已经快速解决过了。”
“吃饱了吗？”顾承屿又问了一句，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比起在谈判桌上的冷硬，多了些许人情味。
“吃饱了，谢谢老板关心。”助理心里微微一暖。
“嗯。这两天辛苦你了，事情比较多，你自己也多注意休息，别熬太狠。”
虽然顾承屿工作的时候对自己的这个助理要求严格，但私底下还是很关心他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板。”助理连忙道谢。
“下午还有别的安排吗？”顾承屿重新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助理查看了一下平板上的日程：“暂时没有了，原定的视频会议对方改期到了明天上午。”
“那直接回酒店吧。”顾承屿吩咐道。
“是。”
车子平稳地驶向酒店。抵达酒店门口，顾承屿下车前，又特意转身，对助理交代了一句：“下午如果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就不要打扰我。真有需要立刻决断的急事，你先打电话；如果觉得能自己拿主意，就直接决定下来，事后告诉我就行。”
“明白，老板。”助理点头。
看着顾承屿大步流星走进酒店的背影，助理默默在心里为那位合作方点了根蜡。跟活阎王玩心眼？看来他们还得再好好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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