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和望着图上无边的海域，想起父亲说过的天方圣地，想起那些乘船西行的朝圣者。
“学生......愿闻其详。”
姚广孝的手指划过地图：“自刘家港出发，循东南风，可至琉球、吕宋。再往西，过马六甲，便是天方诸国。”
烛火噼啪作响，将一老一少的身影投在巨幅海图上。马和的目光追随着姚广孝的手指，仿佛看见了父亲曾经描述过的那些远方。
“大师可曾去过这些地方？”
姚广孝摇头：“老僧不曾。但听闻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最远曾至天方。”
“三宝太监......”马和轻声重复。
“那是永乐年间的旧事了。”姚广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如今海运凋零，商路不通。王爷为此忧心已久。”
夜深了，雨又渐渐大了起来。马和收拾好书卷，准备离去。
“且慢。”姚广孝从袖中取出一本手抄的《航海秘诀》，“拿去。莫要让他人看见。”
马和郑重地接过，感受到书册沉甸甸的分量。
走在回房的廊下，雨丝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将那本《航海秘诀》小心地藏在怀中，仿佛揣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四更了。
马和推开房门，听见同屋的小宦官们在睡梦中的呓语。他轻手轻脚地躺下，却毫无睡意。怀中的书册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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