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璟一愣,当即反驳:“简直是一派胡言!”
“那,你的名字叫太子妃?”
“你说什么?”
夏樱:“父皇方才询问的是太子妃,璟王为何急不可耐地代答?不是得了臆症是什么?还是说,你娘不曾教过你,别人讲话时擅自插嘴,是为无礼!”
“你…你强词夺理!”
楚司璟被噎得满面通红。
“还有,少拿陈年旧事来恶心人!
夏樱眼尾轻扫,语气薄凉:“你这种货色,沾上半分都嫌脏。璟王,本王妃很好奇,你究竟是吃了什么,将面皮养得这般厚实?”
“夏樱!你好生粗鄙!老四究竟瞧上你什么?”
楚宴川当即冷声截断:“阿樱风华绝世,万般皆好!岂是你这脑干缺失的蠢物,懂得欣赏的!”
“你…你们…”
“你什么你?”夏樱轻笑,“当初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要,偏要死乞白赖地当个剑人!还真是初心不改啊!”
楚司璟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方骂的很脏。
“你…你们休要在此顾左右而言他!”
楚司璟面色铁青,强压怒意道:“下午她们虽冲撞了你,可你当场也已教训过了,何必非要取人性命?”
“你亲眼见我杀人了?”
夏樱眸光骤寒,“官府断案尚需证据,你个废物草包空口白牙便要给我定罪?”
“太子妃言之有理。”
夏元帝忽然开口,目光掠过并肩而立的二人,忽地瞪向楚宴川:
“还不快扶你媳妇坐下?又不是在审问人犯,若累着了该如何是好?”
楚司璟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不是在审案是在做什么?
父皇何时竟糊涂至此?!
只听云皇后附和道:“陛下圣明!宴儿,还不快扶阿樱坐下歇息?”
她凤眸凌厉地扫过殿下的楚司璟等人,声调陡然转冷:
“今日阿樱为我大夏屡立奇功,如今倒要平白受这等污蔑,当真令人心寒!陛下,此事定要还阿樱一个公道!”
“爱妃放心。”
夏元帝温声安抚。
夏樱从容落座,楚宴川如青松般立在她身侧,沉稳的气息无形中为她筑起一道屏障。
夏元帝温声问道:“阿樱,且将始末细细道来。”
夏樱便将收到字条、赴约更衣室、与二人交谈的经过娓娓道来。
此时,蒋德怀已领着两名御医完成了对姜、段二人的查验。
他看了夏樱一眼,随即神色凝重地跪奏:
“禀陛下,她们二人所中之毒,乃是前朝秘药阎罗笑。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会突感腹如刀绞,七窍渗血,一刻钟内便会脏腑溃烂而亡。”
阎罗笑,顾名思义,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蒋德怀继续道:“经查验,此毒被下在茶水里。”
满殿顿时响起倒抽冷气之声。
楚司璟瞪向夏樱:“你还有何话可说?”
夏樱神色不变:“她们饮茶中毒是实,但,这不代表毒是我所下。”
“强词夺理!”
楚司璟厉声打断,“谁人不知你医毒双绝?下午刚与他们二人起了冲突,转眼便杀了她们。何至于此啊?堂堂战王妃,就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吗?”
他眼中闪过痛惜之色,“父皇明鉴!此案人证物证,杀人动机俱在,岂容她巧言狡辩!”
平安侯段思尧跪地痛诉:“求陛下为小女主持公道!纵使她偶有任性,也不该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啊!”
吏部侍郎姜勉紧接着叩首:“臣承认战王妃能力卓绝,但这不是她肆意夺人性命的理由。如此睚眦必报,怎堪太子妃之位?”
两位夫人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在地上拼命叩首:“求陛下主持公道啊!”
楚司璟忽地往前两步,跪在夏元帝脚边,痛心疾首:
“父皇!莫要寒了臣子们的心。四弟夫妇如此嚣张跋扈,若他日执掌东宫,岂非要让群臣终日活在战战兢兢之中?他们…根本不配入主东宫!不配做太子和太子妃!”
随着楚司璟的靠近,一股幽微的异香如蛛丝般缠绕上帝王鼻息,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夏元帝的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晃,眼前金碧辉煌的殿宇开始泛起重影。
那幅《云海仙鹤长春图》的诡谲纹路在脑海中翻涌不休,仙鹤的飞行轨迹与缭绕云纹交织成迷离的漩涡,将他的神智层层缠绕。
耳畔的哭诉声渐渐远去,仿佛隔着一层浓雾,变得飘忽不定。
他无意识地抬手按住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茫然,眼底锐利的光芒渐渐涣散,蒙上一层茫然薄雾。
“陛下?”
云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唤道。
可夏元帝仿佛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只是无意识地呢喃:“东宫…太子…太子妃…”
“对,他们不配!”
他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同往常的激动,这反常的激动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楚司璟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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