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彼岸花蕊?九幽寒铁粉?”一个藏在巨大龟甲里的、脸上长满鳞片的老龟精,绿豆眼里闪烁着精光,“嘿嘿,女娃子,胃口不小啊!这两样东西,可是地府的‘违禁品’!沾手就是大因果!”
“少废话,有没有门路?”姜眠将一枚温润的、蕴含着纯净灵气的羊脂玉佩拍在龟甲前的石台上。
老龟精贪婪地吸了一口玉佩散发的灵气,绿豆眼转了转,压低声音:“门路嘛…倒是有那么一条。不过…得加钱!而且只卖消息,不碰实物!”
一番讨价还价和隐晦的试探后,姜眠付出了两块顶级玉石和一小瓶稀释过的“阴灵露”(白无常谢必安送的“土特产”)的代价,换回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城南‘葬骨坡’,每逢月晦子时,有‘引魂香’异动…货源不明,但货色…极纯!最近…加了新‘料’,味道冲得很,带着股子…寒铁腥气!”
葬骨坡!引魂香!寒铁腥气!九幽寒铁粉!
线索指向异常清晰!
“谢了!”姜眠收起老龟精用龟甲刻下的简易地图,拉着陆沉舟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嘿嘿,女娃子,奉劝一句…”老龟精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恻恻的笑意,从龟壳里幽幽传来,“那地方…邪性得很!最近去‘进货’的‘客人’…可都没回来!当心点,别把自己也变成了‘货’!”
姜眠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拉着陆沉舟迅速融入了鬼市熙攘的“人群”中。
离开鬼市的过程比进来时更加压抑。陆沉舟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冰冷、贪婪、怨毒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他们背上,尤其是他身上那如同黑夜明灯般的生魂阳气。若非姜眠手中那枚镇魂印青春版一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慑气息,他毫不怀疑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东西会一拥而上!
直到再次穿过那条湿滑的甬道,回到死胡同那冰冷的空气中,看着身后那堵青石墙壁无声地合拢,陆沉舟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从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拿到了?”他看向姜眠,声音有些干涩。
“嗯,城南葬骨坡。”姜眠言简意赅,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她摊开手心,露出老龟精刻下的简易地图。
陆沉舟凑近看去,地图线条粗陋扭曲,只标注了一个大致方位和一些象征性的危险符号。但“葬骨坡”三个字,却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森鬼气。
“接下来…”
“先回去!”姜眠打断他,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我需要恢复灵力。而且…”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陆沉舟!
“你身上的‘味儿’…越来越浓了!”
“味儿?”陆沉舟一愣,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除了汗味和鬼市的阴冷气息,并无其他。
“不是鼻子闻的味儿!”姜眠的眼神变得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疑!她手中的判官笔Plus无意识地指向陆沉舟,“是你的‘阳气’!还有…残留的‘蚀魂引’的气息!虽然那‘钉子’被拔了,但‘钉子眼’还在!而且…在鬼市被那么多阴气一激,又被影傀的‘魇祷’气息近距离冲撞过…”
她越说脸色越难看:“你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块被扔进了狼窝的、涂满了蜂蜜的肥肉!对影傀,对那些靠吞噬阳气修炼的邪祟来说,吸引力是致命的!刚才在鬼市里,要不是我那几件‘老伙计’(法器)够唬人,加上里面那些家伙多少还有点顾忌‘规矩’,你现在早被撕成碎片了!”
陆沉舟心头一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目光如此贪婪!为什么姜眠要他一直收敛气息!
“那…怎么办?”他沉声问道。他不想成为她的累赘,更不想因为自己这该死的体质,将她拖入更大的危险!
姜眠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判官笔Plus冰冷的笔杆,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夜风呜咽着穿过死胡同,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
半晌,姜眠猛地一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一把拽住陆沉舟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快步离开这阴森的角落。
“跟我回‘安全屋’!现在!立刻!”
***
再次回到那个堆满“破烂”的小出租屋,姜眠反手锁死房门,又飞快地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黄符纸,“啪啪啪”地贴在了门框和窗户上。符纸上朱砂绘制的符文微微亮起,形成一道微弱但坚韧的能量屏障,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脱衣服!”姜眠转过身,对着站在屋子中央、有些不明所以的陆沉舟,言简意赅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陆沉舟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瞬间拧紧。
“想活命就脱!上衣!快点!”姜眠不耐烦地催促,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她将背包放在那张破旧的小方桌上,哗啦一声拉开拉链,直接掏出了判官笔Plus和那盒特制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灵墨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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