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钟粹宫，熟悉的陈设与气息终于让圆姐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她立刻唤来秋菊：“秋菊，去膳房，使些银子，要两盅上好的官燕来，炖得细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是，主子。”秋菊机灵地应下，快步去了。
圆姐则在春桃的搀扶下，径直走进了后殿的浴室。热水早已备好，氤氲的蒸汽弥漫开来。
褪去繁复的宫装，当春桃看到圆姐身上遍布的青紫吻痕和欢爱后的痕迹时，饶是已有心理准备，也不禁羞红了脸，低呼一声：“主子，您这……”
圆姐低头看向自己莹白的肌肤，从颈项、锁骨、胸前、腰肢乃至大腿内侧，都烙下了昨夜疯狂的印记，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水汽蒸腾中，昨夜的种种旖旎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他滚烫的唇舌，有力的臂膀，灼热的呼吸，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占有……她的脸颊瞬间比浴桶里的热水还要烫，连耳根都红透了，慌忙将身子沉入水中，只露出羞红的脸颊。
“别……别看了。”圆姐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浓的羞赧。
春桃抿嘴一笑，不敢再多言，只更加轻柔地为她擦洗。温热的水流舒缓着身体的酸痛，却冲刷不掉心湖泛起的涟漪和肌肤上鲜明的证据。
洗漱完毕，换上干净柔软的寝衣，秋菊也端着炖好的两盅晶莹剔透的燕窝回来了。圆姐坐在梳妆台前，由春桃为她梳理还有些微湿的长发。
镜中映出一张眉眼含春的面庞，容色比往日更添几分娇媚。她深吸一口气，端起其中一盅燕窝，小口小口地吹着气，慢慢地饮下。温润的燕窝滑入喉咙，似乎也安抚了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波澜。
“春桃，”圆姐放下空盅，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亮，却多了一丝柔软的坚定，“走吧，咱们一起把这盅给皇上送去。”她指了指桌上另一盅。
春桃看着自家主子，眼中满是喜气。主子侍寝后就想着给皇上送东西，这是好事！说明皇上待主子好，主子心里也念着皇上。
“好嘞主子！”春桃欢快地应着，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盅温热的燕窝，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洋洋，“奴婢定安安稳稳托到乾清宫！秋菊你快来扶着主子！”
春桃端着那盅温热的燕窝，圆姐则由秋菊小心搀扶着，再次踏入了乾清宫威严的殿宇范围。
殿门外值守的太监已换了人，魏珠正垂手侍立在阶前。
一见圆姐身影，魏珠脸上立刻堆起比往日更恭敬几分的笑意，快步迎下台阶，利落地打了个千儿：“李主子吉祥！您来了！万岁爷刚下朝回来不久。”语气热络，眼神里带着殷勤。
圆姐微微颔首，仪态端方：“劳烦魏公公通传一声。”
“奴才这就去！”魏珠不敢怠慢，转身便轻手轻脚地进了殿门。
不过几息功夫，魏珠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门口，脸上笑意更深，侧身让开道路，躬着腰：“李主子，您快请进！万岁爷吩咐了，让您直接进去。”
圆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因即将再次面对他而升起的悸动，带着春桃和秋菊迈过高高的门槛。
殿内光线明亮，玄烨并未如往常般伏案批阅奏章，而是姿态闲适地倚靠在宽大的龙椅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见圆姐进来，他的目光便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笑意。他视线扫过圆姐身后跟着的春桃和秋菊，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开口。
圆姐忍着身体的酸痛，走到御阶之下，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起身时，脚下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幸而站稳了。
她示意春桃上前一步，声音温婉：“臣妾想着皇上早朝辛苦，特意炖了一盅上好的官燕，您可要尝尝？”
玄烨的目光落在那个青瓷炖盅上，唇角勾了勾，语气却是平淡：“呈上来吧。”
春桃正要依言上前将托盘递向圆姐，再由圆姐呈上御案，却听玄烨忽然开口：“梁忠。”
“奴才在！”一个身影如狸猫般敏捷地从御座侧后方的朱漆柱子后闪出，正是方才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梁忠。他猫着腰，快步上前，稳稳地从春桃手中接过托盘，轻手轻脚地走到御案前放下。
梁忠的动作极其利落熟练。待那炖盅在御案上放稳，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一股清甜的气息飘散出来。接着，他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的银勺，舀起一勺燕窝，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咽下。整个过程静默无声，做完这一切，他才垂首屏息，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方才那根柱子后面，仿佛融入了阴影里。
玄烨的目光始终落在圆姐身上，对梁忠的试毒习以为常。他这才随意地挥了挥手：“你们两个丫头，下去候着吧。”
“是，奴婢告退。”春桃和秋菊连忙行礼，躬身退出了大殿。
殿内只剩下帝妃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私密。
玄烨看着依旧站在阶下的圆姐，眼中那点笑意终于漾开，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朝她勾了勾手指：“圆姐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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