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姐被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挑剔劲儿弄得有点没辙,微微鼓起脸颊,带着点娇嗔:“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想一个嘛!” 这语气,已然是朋友间的随意了。
玄烨看着她难得流露的小女儿情态,心头微动,那点嫌弃也化作了纵容。他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也罢。皇阿玛膝下立住的格格只有一位,我自己也没有亲妹子。‘三哥哥’……倒真没人叫过。日后你便叫我‘三哥哥’吧。”
这独一无二的称呼,仿佛成了他们之间一个新的私密约定。
圆姐心中泛起暖意,从善如流地应道:“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哥哥。”
玄烨听着这声“三哥哥”,心头竟奇异地熨帖,仿佛填补了某种空缺。他含笑看着她,又问:“那你呢?可有什么小名,小字?我总不能你啊你啊的一直叫吧?”
圆姐想了想,柔声道:“额涅先前给取了满名,叫纽伦。不过兄长和娘亲,都是叫我圆姐儿。”提起这个称呼,她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暖意。
“圆姐儿?”玄烨挑眉,“哪个圆?”
“团圆的圆。”圆姐解释道,语气带着点小小的自豪,“我家男丁都排‘元’字辈,阿玛说我虽是女孩儿,也算排资论辈了,就取了谐音的‘圆’字。”
“团圆……”玄烨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化为肯定与暖意,“甚好!这名字寓意极佳!那日后,我便唤你‘圆姐儿’!” 他仿佛为这个发现感到由衷的欣喜。
圆姐迎着他明亮的目光,心中亦是满满的暖意与安定,用力点头:“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哥哥!”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张年轻的面庞。后殿暖阁里,茶香袅袅,点心香甜。
此刻,没有九五之尊,也没有深宫格格,只有分享着名字秘密、约定着独特称呼的三哥哥和圆姐儿。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是卸下防备的轻松,是心照不宣的亲昵,是这深宫之中,悄然滋生、弥足珍贵的一份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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