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急忙上前轻抚图雅后背:“额娘,您先消消气,别气坏身子。”
成德再次跪下:“额娘,您别生气,儿子求您了。阿玛也是心疼儿子,您再考虑考虑吧。”说着便磕起头来。
纳兰明珠示意婉仪扶起成德,放缓语气:“福晋,先消消气。我并非轻易松口,只是冬郎对玉儿的心意,咱们都看在眼里。若强行分开,冬郎恐怕会心有郁结,对身心前程都不利。”
图雅情绪激动:“他的前程?他若真为前程着想,就不该对那薄玉儿念念不忘。她一个外室女,进了叶赫那拉家,只会让人笑话!”
“我明白你的顾虑。可冬郎如此坚持,做父母的总不能逼得太狠。玉儿进府有条件,她若能守好本分,也不见得会给家族带来麻烦。合离之事,休要再提。”
图雅听到 “合离” 二字,心中也是一阵刺痛,只是心中对玉儿的厌恶实在难以消除,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一旁暗自垂泪。
成德见状,再次走到图雅身边,跪下握住她的手,说道:“额娘,儿子向您保证,玉儿她一定会谨言慎行,不会给家族抹黑的。求您就成全我们吧,儿子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为家族争光。”
婉仪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额娘。哥哥对玉儿姐姐情深意重,若强行分开他们,哥哥心中必定痛苦万分。而且阿玛也已经松口,您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图雅见儿女这般作态,心中更是难受。她狠狠瞪了一眼成德,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哼,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心向着她。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薄玉儿绝不能进我叶赫那拉家的门。紫烟!”
紫烟应声而入。
图雅神色冷峻:“即刻去给薄玉儿收拾行李,今夜就送她回草原,一刻不许耽搁。”
成德心中大急,重重跪下,膝行至图雅身前,拉住她的裙摆:“额娘,求您了,不要送玉儿走。儿子真的不能没有她,您若执意如此,儿子……儿子也不想活了!”
图雅看着儿子模样,又气又怒:“你这是在威胁额娘?为了一个外室女,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纳兰明珠上前劝道:“福晋,冬郎一时情急,消消气。玉儿之事再好好商量,何必着急送走?”
图雅眼中决绝:“老爷不必再劝。今日不送走薄玉儿,我心里坎儿过不去。是送她走还是送我走,你们选一个。”
成德仍不死心:“额娘,玉儿心地善良,从未冒犯您。她若走了,儿子此生都不会快乐。求您可怜儿子吧!”
图雅别过头,对紫烟催促:“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紫烟面露难色,看了看成德,无奈应道:“是,福晋。”转身去收拾行李。
成德见紫烟真去执行命令,心急如焚,突然起身朝门外冲去,想要抢先找到玉儿。
纳兰明珠连忙喊道:“冬郎,站住!冲动只会让事情更糟!”成德已听不进劝告,头也不回跑远。
婉仪见哥哥决绝,本能起身要追,图雅怒斥:“怎么,连你也要去寻那贱人?我真是养了一双好儿女,都为外人忤逆我!”
婉仪急忙解释:“不是的,额娘!女儿只想劝回哥哥,一家人好好商量,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图雅气得发抖,指着成德离去方向:“你们看看他这副样子!为了那女人,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老爷,再不管他,叶赫那拉家迟早被他毁了!”
婉仪无奈坐下,紧盯着图雅脸色,飞速思索对策。想到自己不日入宫,若不能妥善解决,家中又将鸡飞狗跳。
思索再三,婉仪小心试探:“阿玛、额娘,哥哥对玉姐姐情谊深厚,必定不愿她回草原。女儿想着,不如让女儿带她一同入宫。至少玉姐姐还在京城,哥哥心里也能好受些。”
纳兰明珠眼中一亮:“这倒不失为可行之法。”
图雅怒容未减,婉仪轻轻环抱母亲,柔声安抚:“额娘,先听女儿细说。若说得不对,您再指正。”
图雅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但还是耐着性子听。
婉仪急忙接着说:“女儿入宫后,将玉儿姐姐安置身边,让她深居简出,不与旁人接触。女儿在宫中也会万分小心,不让她的事情被外人察觉。熬过这段时间,等哥哥大婚之后,事情或有转机,那时再打算也不迟。”
纳兰明珠微微点头:“福晋,婉仪这法子虽有些冒险,但目前确是权宜之计。冬郎对玉儿执念颇深,若不解决好,恐怕真会做出冲动之事。婉仪心思缜密,应该能照看好玉儿。”
图雅仍有顾虑,但看着丈夫和女儿都这么说,再想想儿子决绝样子,不禁动摇。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罢了,就依你们。但婉仪,记住你说的话,一定看好玉儿,若她在宫中出差错,我唯你是问。”
婉仪心中一喜:“是,额娘。女儿一定会小心谨慎,不让您失望。”
纳兰明珠也说:“福晋放心。婉儿向来懂事,不会让咱们操心。”
图雅轻轻叹气:“希望如此。这事儿还得瞒着其他人,尤其不能让卢家知道,免生事端。”
婉仪和纳兰明珠连忙应是。婉仪心中暗松一口气,庆幸暂时解决玉儿危机。然而,她也深知宫中形势复杂,带着玉儿入宫后,将面临诸多未知挑战,稍有不慎就可能给家族带来麻烦。但为了哥哥,只能硬着头皮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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