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华、冯纤和钱玲几人,七手八脚的帮着冯巧,把碗筷收回厨房。冯巧说:“你们把东西放下,我来收拾,赶紧出去听他说吧。”
三人互相看看,冯纤问:“姑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以前姑父不说,怎么现在又要说了?”
冯巧看着几人,抱歉的说:“这件事情说起来,真的太离奇了,这一点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他开始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说,每天看着你们着急,他其实心里也特别难受。 昨天晚上他跟我说,也许这事儿是可以告诉你们的, 因为他想了这么久,感觉好像跟大家都有关系。”
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冯巧催促说:“你们想知道是什么事,就赶紧去啊!我待会儿收拾好了,也过去。”
马家三人、林家两人,李家四人这会儿,坐在苏家堂屋里。每个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苏建国,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惊天大秘密瞒着大家?为什么捂了这么久,今天又要跟大家挑明了?
以他们对苏建国的了解,这件事情恐怕真的不简单。 他这人向来心细,为人又谨慎,想什么事情向来追求面面俱到。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天,都知道他心里有事,瞒着大家不说,也没有人真责怪他的原因。
苏建国看着大伙儿,都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他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好,这才缓缓转身对着众人,弯腰鞠躬 。在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连鞠了两躬。
这下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李远志过来,把他拉到桌前坐下,沉声问:“到底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好了,跟我们不用这么客气!”
马东升说:“是啊,建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尽管说!”
钱玲和王素娥都很茫然,冯纤和鲁明华,虽然知道苏建国,有事瞒着大家, 但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啊?几人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林国喜说:“苏老表,你说这事不好说,不好说你就不用说了,也没有人会逼你!你干啥搞得这么正式,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苏建国清了清嗓子,诚恳的说:“不,这件事情我应该早跟大家说,是我开始没弄清楚状况,没能及时跟大家解释清楚,让你们为了小五,担心着急这么久,我是应该道歉的!
因为我的隐瞒,让李老师和江老师两人,为了小五辛苦奔波,劳累成这样,我真的很愧疚!两位老师,真的对不起!”
李延龄说:“建国,你不必愧疚,小五是我们的学生,只是为她多走了几步路而已,我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江莹也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看这事压在你心里恐怕也很久了,能说出来,就说吧!”
苏建国点点头,说:“好,我说!这事情说起来很离奇,它其实就是我做的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这个梦是从我们给小鱼取好名字,差不多四五天后开始至到小五出事前,才做完的!”
众人都被这个开场白给震惊到了:一个梦?什么意思?虽然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谁也没有提出疑问。
只有马东升听了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还真的和那只狗有关系?我就说嘛!那你们怎么还对它那么好啊?还不如把它直接扔了,让它自生自灭呢!”
王素娥也变了脸色。
冯纤可是看见姑父一家,是怎样照顾小鱼的,她赶紧拍拍王素娥的手,又对马东升说:“爸,你别着急啊?你让姑父把话说完!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建国几乎同时与冯纤开口,他认真的说:“马叔,这事儿真不怪小鱼儿!要说起来,我们得感谢您把小鱼带到我们身边来。而且恐怕我们所有的人,都得感谢您,把小鱼它们带回来!”
李延龄拍拍马东升的肩膀,轻声说:“大哥,我们先听建国把话说完吧!”
苏建国这才把梦中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 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告诉众人。
冯巧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满屋子的人,表情各异,却个个情绪激动。男人们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女人们都在伤心的抹眼泪,时不时的发出抽泣声。
苏建国则坐在一旁,像累极了的人,突然卸下了重担。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屈着双臂半趴在桌上。冯巧知道,他一定是又流泪了。其实这个故事对他来说,每讲一遍,就如同亲手把结痂的伤口,又掀开一遍,再一次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伤痕。
冯巧有些心疼的看着苏建国,对众人说:“这件事情不管是藏在他心里,还是说出来同样是折磨。因为这个梦对他来说,就是他亲眼所见,跟亲身经历没有差别。所以他现在不管对小鱼多好,都觉得不够。
因为这事太过离奇,开始的时候,他想跟大家说,又不敢说。不光是怕你们不相信,也怕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所以只有憋在心里。看你们为了小五着急、担心,他就愧疚,觉得对不起大伙儿!”
众人听了,都摇头感叹,谁能想到,苏建国心里装的竟是这样的事呢?这可不就是惊天大秘密吗?
李远志和林国喜,一人一边,拍着苏建国的肩,无声安慰。
冯纤抹着眼泪说:“姑父对不起,我没想到情况这么…特殊,我不该那么说话!”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自己,冯纤说:“昨天晚上,姑父去我们家,安慰我爸妈。我说他有什么话不可以对人说,还让我姑姑帮他隐瞒我们,是在让我姑姑为难!”
林国喜也跟着道歉说:“我昨晚也说了一样的话,对不起啊,苏老表!本来明华跟我说,你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可我想着小五都这么久了还不醒,你们却看着不怎么着急的样子,我就想来问问。我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啊!”
苏建国抬起头,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说:“是我对不住大家,你们为了小五劳心费神,我却一句实话都不敢说出口。我对不住各位亲友和长辈,对小五的真心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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