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心中一动。赫菲斯托斯极擅长锻造,若真是为她打造礼物,或许意味着他对回归神山并非毫无意动。
但宙斯的话犹在耳边,她压下心头的波动,淡淡道:“知道了。他还有别的动静吗?”
“没有了,”梅塔克西斯抬起头,笑容依旧,眼神却似乎比往日更深邃,“只是他工坊的火焰今日变成了暗紫色,海界的老臣们有些不安,怕他又在捣鼓什么危险的东西。”
暗紫色的火焰?
赫拉猛地想起,那是泰坦巨人的血液燃烧时才会有的颜色。
赫菲斯托斯的火焰向来是炽金色,何时变过色?
她看向宙斯,对方依旧闭着眼,指尖却在被子底下轻轻敲了三下——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为“有诈”。
梅塔克西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容淡了几分:“陛下若是没别的吩咐,我便先回海界了,明日再向您汇报。”
“不必了。”赫拉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赫菲斯托斯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刚到天界,还是先好好熟悉神山的规矩吧。”
梅塔克西斯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常:“谨遵陛下吩咐。”他再次躬身,转身离开时,海蓝色的袍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类似铁锈的腥气——那是塔尔塔洛斯深渊里锁链的味道。
殿门关上的瞬间,宙斯猛地睁开眼:“听见了吗?暗紫色火焰,他在试探我们。”
赫拉握紧了权杖,指节泛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借着赫菲斯托斯的事接近我们,难道是想……”
她没说下去,但两神都心知肚明。
赫菲斯托斯是宙斯与赫拉的儿子,是连接奥林匹斯与海界的纽带之一。
若梅塔克西斯真与克洛诺斯有关,他盯上赫菲斯托斯,恐怕不只是为了搅乱神山,更是想攥住能刺痛赫拉的软肋。
窗外的云层忽然变得厚重,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赫拉望着殿外空荡荡的走廊,仿佛能看到那抹海蓝色的身影正消失在尽头,身后拖着一串看不见的、缠绕着阴谋的锁链。
“看来,”宙斯的声音里带着寒意,“我们得亲自去一趟海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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