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行。”她摇头，“战报必须立刻送出。”
她从袖中取出三封密信，分别交予冷十三派来的人：“一封送往兵部备案，一封交京中暗桩散播消息，最后一封——”她顿了顿，“放在我父亲书房的案头上。”
谢珩看着她：“你想让他知道，是你赢的？”
“我想让他知道，”她缓缓抬头，眼中光芒闪烁，“他压不住我了。”
谢珩不再多言，只低声交代几句，冷十三领命离去。
薛明蕙转身走向临时帐篷，步履踉跄。刚坐下，又咳出一口血，溅在膝上。谢珩急忙上前，欲扶她躺下。
她抬手制止：“别放下帘子。我要看着外面。”
“你该歇一会儿了。”
“我歇不了。”她望着帐外残留的狼头光影，“他不会就此罢休。耶律弘...一定会再来。”
谢珩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下次，我陪你站在这里。”
她未语，只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内盛萤石粉，混着她的血，已凝成暗红色颗粒。
她递给谢珩：“留着。下次他来，我们要让他亲眼看见...他的图腾，是如何被大胤的火光照成灰烬的。”
谢珩接过瓶子，紧紧握在掌心。
远处山岗，一匹黑马静立不动。耶律弘摘下鎏金眼罩，遥望城楼方向，狠狠砸碎手中金杯。酒水混着血，顺着杯沿滴落在沙地上。
帐篷内，夕阳斜照。
薛明蕙倚靠软垫，手中紧握那枚裂痕犹存的琉璃坠。她闭着眼，呼吸轻缓，似已入睡。
谢珩坐在一旁，默默守护。
风掀起帐帘一角，吹进几粒沙尘。她睫毛轻颤，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谢珩低头看她。
她睁开眼，声音极轻：“你还记得...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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