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边用刀臂熟练地开始分割大鹗的尸体,一边介绍道:“月乌说过,这种大鹗出现在哪儿,哪儿就容易不太平。我怀疑这东西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诅咒过……不过它这双爪子和这几根翎羽是真不错,坚硬无比,蕴含金风之力,你留着,以后找机会炼制成法器或者护身法衣都是极好的。”
孟青云闻言,也不推辞,道了声谢,便开始帮忙收拾那对巨大鸟爪和几根隐有风纹流转的银色翎羽。
突然,阿渺身影猛地一晃,带起一阵疾风,瞬间消失在原地。不过片刻,它又“嗖”地一下回来,将一只长得有几分像的鸟儿扔在孟青云脚前。
“你怕是被跟踪了。”阿渺语气带着几分嫌弃,“这灌灌鸟是青丘那边专门训练的探子,隐匿和传信的本事一流。月乌说过,见了这种鸟,格杀勿论,太讨厌了!这鸟的尾羽你也收着,据说那些去青丘的人类,很容易被狐族的魅术迷惑,这种影鸠的羽毛带在身上,能抵挡一二。不过我看你估计也用不上,先留着吧,万一呢?”
孟青云暗道侥幸,若非阿渺警觉,自己行踪恐怕早已暴露。他郑重地将那几根色彩诡异的尾羽收起。
之后,一人一蚊合力,将大鹗身上有价值的材料尽数取下。阿渺随即趴在大鹗残躯上,开始大快朵颐,浓郁的气血精华让它周身妖光都明亮了几分。它边吃边含糊地问:“孟青云,你不来点?大妖的血肉,大补!”
孟青云看着那血淋淋的生肉,苦笑摇头:“我吃不了生的。不过……这大妖的肉,我倒是想尝尝味道,你能给我留一只翅膀吗?我烤来试试。”
“烤?”阿渺闻言,进食的动作一顿,复眼中闪过好奇。紧接着,它周身妖气一阵波动,暗金色的光芒闪烁间,庞大的蚊身迅速缩小变形……
光芒散去,原地出现了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显得有些宽大的由各色羽毛和不知名兽皮缝制的衣裙,声色头发扎着两个有些毛躁的小揪揪,脸蛋圆圆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正眼巴巴地看着孟青云。
“你……你是……女……母的?”孟青云看着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话都说得有些磕巴。
“对呀!”小姑娘阿渺用力点头,声音清脆,“我之前不小心吃了一株化形草,结果就变成这样了,长不大了,以后估计都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没关系!”她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我力气可大了!月乌说,在妖域实力才是根本,我可是很厉害,一百岁就修炼到大妖境界了!”
说着,她为了证明自己“力气大”,噔噔噔跑到那比她还高许多的大鹗尸体旁,小手抓住一只巨大的翅膀根部,嘿咻一声,竟硬生生将那只比她整个人还大上几圈的翅膀给拽了下来!然后又如法炮制,拽下另一只,两只手各举着一只巨大的鸟翅,噔噔噔跑到孟青云面前,带着期待:“给!你现在就烤!我也想尝尝烤翅膀是什么味道!”
看着眼前这反差极大的一幕,孟青云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拗不过阿渺那亮晶晶的眼神,只好接过那沉甸甸的翅膀。
寻了处相对开阔的空地,孟青云架起柴火,开始处理那只巨大的鸟翅。奈何两人身上都没有调味料,孟青云只能在附近寻了些自己认识的的草叶和矿物,简单涂抹了一下。
火焰升腾,烤肉的滋滋声响起,浓郁的肉香逐渐弥漫开来。虽然卖相有些寡淡,但大妖级别的血肉本身蕴含的精华和香气就足够诱人。烤了好一阵,外皮才变得金黄焦脆。
孟青云撕下一大块烤好的肉递给早已不停咽口水的阿渺,小姑娘接过,也顾不上烫,啊呜就是一大口,烫得直抽气,却眼睛一亮,含糊道:“好……好吃!比生吃香多了!”
孟青云自己也尝了一口,肉质紧实弹牙,入口嚼劲十足,一股精纯的气血热流随之化开,味道确实原始而鲜美。他将分到的那一只翅膀勉强吃完一半,只觉得腹中如同点燃了一个小火炉,磅礴的气血和能量在体内奔腾,脸色都涨红了几分,赶紧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开始炼化这“补过头”的妖禽血肉。
而一旁的阿渺,显然意犹未尽。她看孟青云开始打坐,自己又跑到那大鹗剩下的身体旁,吭哧吭哧地拖过来一大块肉,有样学样地架在火上烤。奈何她没什么耐心,火候掌握得乱七八糟,一会儿焦黑如炭,一会儿内里还带着血丝,但她也不嫌弃,吃得满嘴黑灰,小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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