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道士咽了口唾沫，突然挺直腰板，甩开膀子迈起四方步，活像只得意洋洋的大公鸡。
就在两人即将迈出东厂大门的瞬间，一个佝偻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迎面走来。
那是个瘦得皮包骨的老者，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走路时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鸡毛道士立刻摆出凶相，老头你干嘛的？快闪开！
老者停下脚步，慢悠悠地抬头。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周平和鸡毛道士身上转了一圈，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仅剩的三颗黄牙：你们...是干嘛的？
关你屁事！鸡毛道士伸手就要推搡，这可是东厂...
周平猛地将鸡毛道士拽到身后。
鸡毛道士冲着周平炸毛：“你拽我干吗？”
周平没有答话，老者却嘿嘿一笑：后生有眼力见儿。要不是这一拽...他枯瘦的手指轻轻划过空气，这小鸡崽子的爪子可就没了。
老者说完，颤巍巍地往校场走去。
就在他踏入门槛的刹那，整个校场突然爆发出震天吼声：太保爷！
鸡毛道士双腿一软：他...他是十三太保？！
周平浑身绷紧，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只见那老者——王二背对着他们，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嘴里还絮絮叨叨：老头子就出去办趟差，怎么家里招牌都让人砸了...
话音未落，他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数十丈外的沈炼面前。
沈炼脸色惨白，跪地：二爷容禀...
寒光乍现。
没人看清王二是怎么出手的。
只见沈炼的头颅突然从脖子上滚落，断颈处喷出的血柱足有三尺高。
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王二脚边，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惊恐与哀求之间。
王二慢条斯理地转过身，立刻有厂卫为他披上猩红大氅。
他笑眯眯地看向周平，枯瘦的手指还在滴血：
你杀了我的人...是不是也得有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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