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大人一句话的事,没准苟三就答应了呢。”
铁鳞的嘴角扬起一阵微笑: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两人穿过阴暗的通道,头顶的铁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大人,周平突然驻足,这些笼子里的人...都犯了什么罪?
铁鳞狞笑着抬头:需要罪名吗?他的爪子抚过腰间的骨鞭,这就是权力。只要你拥有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周平的目光扫过最近的铁笼。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们,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明白了。周平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寒光乍现!
匕首精准地割断了铁笼的绳索。重达千斤的铁笼呼啸而下。
一切来得都太快了,铁鳞来不及躲避被砸进地面。
鲜血从铁笼缝隙中汩汩流出,混合着碎骨和鳞片。
周平缓步上前,靴子踩在血泊中发出黏腻的声响。他俯身看着铁鳞扭曲变形的头颅,眼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就是权力。周平抬起脚,猛地踏下,颅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巷道中格外清晰。
当苟三赶到时,周平正蹲在尸体旁,手里把玩着自己的九世念珠。
你那珠子...苟三的绿豆眼扫过血肉模糊的场景,竟露出一丝笑意,倒是省了这笔赎金。
周平站起身,将染血的银票递过去:三哥,铁鳞大人走得急,没来得及花。
苟三接过银票,突然压低声音:干得漂亮。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平,你这珠子还真邪门,幸亏当时我没拿。
远处的钟声响起,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礁息堡的尖顶。
周平望向港口方向,距离离开礁息堡就剩两个时辰了,关于海王级怪兽的消息,必须要传递出去。
距离离开礁息堡还有两个时辰。
铁鳞的死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礁息堡的秩序依旧冰冷运转,副治安官接替了铁鳞的位置,连处决犯人的时辰都分毫不差。
码头上,周平与苟三清点着最后一批货物。海风裹挟着咸腥拍打在脸上,周平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一个时辰过去了,苟三的绿豆眼始终黏在他身上,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三哥,我去个茅房。周平捂着肚子,脸色发青。
苟三嗤笑一声:往海里尿不就得了?
大号。周平咬牙,估计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其实周平是真去大号,因为码头的茅房距离李青山的客栈很远,他就是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蹲个坑的时间跑个来回。
而且也难保期间苟三或别的人不会进来,到时一切就全都暴露了。
可是关于海王级怪兽的消息必须传递出去,该怎么办?
周平蹲在茅坑里,潮湿的木板上爬满藤壶。周平蹲在狭小的隔间里,攥着粗糙的草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把苟三干掉,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不行,那就回不去了。
找个人带消息?
也不行,万一泄露了怎么办?
这时二狗突然在脑子里响起:“你不是会写诗,写首诗不就行了。”
周平冷笑,脑袋里寻思:我那是会抄诗,我哪会写。
等等,兴许还真可以。
可是即便写出诗,怎么给李青山呢?
“你直接写墙上,李青山没准自己就看见了。”二狗说道。
周平懒得搭理:“你这也太没准了。”
突然,周平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有主意了,先擦屁股后提裤,马不停蹄地跑到码头。
距离离开礁息堡还有一个时辰。
周平见到苟三:“三哥,我突然想起来件事。”
苟三愣了下:“什么事?”
“咱走之前得去找一趟孟良(李青山)。”
“为何?”
“那些商贾表面上听你的,等咱走了以后,万一合起伙来把孟良害死咋办?那可是大财主啊。”
苟三皱着眉寻思:“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他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不会连自己的周全都照顾不了吧。”
周平无奈地笑了笑:“今天要不是咱及时赶过去,没准人早没了。”
苟三正要再说什么,却见李青山带着两个伙计迎面走来。
阳光在他靛青色的衣袍上流淌,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周平注意到玉佩的穗子换成了玄色。
三爷,宋兄。李青山拱手作揖。
周平哈哈大笑:“咱齐人还真是不扛念叨。”
李青山笑了笑:“怎么,二位刚才在说小弟?”
苟三说道:“孟兄弟,这码头又脏又乱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该来的地方。”
李青山笑了笑:“三爷这是说的哪话。年少时我也是在码头扛过包的。”
三人大笑。
周平:“孟兄弟是专程来送我们的吗?”
李青山笑着点点头:这些都是我们晋州的特产,还有自家酿的杏花酒,特地想与三爷和宋兄小酌一杯。
伙计掀开食盒,杏花酒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苟三的鼻子抽动两下,眼中闪过贪婪:孟兄弟有心了。
三人席地而坐,酒过三巡。周平突然举杯吟道:擎涛驭浪乾坤定,万壑朝宗戟下臣。
李青山执杯的手微微一顿。
好诗!他仰头饮尽,杯底在桌面轻叩三下,不知全诗可否赐教?
周平余光扫过苟三,笑道:即兴之作,只有这两句。
日落西山,三人分别。
登上巨大的鳗鱼,苟三突然眯起眼:那诗...什么意思?
随口胡诌罢了。周平大笑,望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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