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苑街的工地上,周平见到了已经几天没有回府的石员外。
与猜想的一样,失去妻子的悲痛与疲劳融在了一起,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几个问题,石员外便又回到了工地,监督所有材料能够准确无误地堆放在指定的位置。
不过周平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瓶面脂确实是石员外送的。
至于来源,据说是南域一位材料商人来京时所赠。
答案近乎于完美,几乎切断了所有线索,让周平查无可查。
就算周平能够证明石妻的死是因为这瓶面脂,石员外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看着石员外渐行渐远的背影,周平露出一种十分隐晦的笑容。
“平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对于周平调查的方向,林童始终没有理解。
周平将面脂重新揣入怀中,说道:“头儿,你知道面脂是用什么做的吗?”
林童摇了摇头。
周平又看向苗武德。
“你看我干吗?我哪知道是用啥做的。”苗武德连连摇手。
周平解释道:“面脂是用珍珠粉、芦荟汁、檀香、燕窝以及各种中草药研磨而成,其中还有一味就是牛脂。”
“就是牛身上的肥肉?”苗武德的哈喇子都快瞪出来了。
“额……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这面脂的制作跟石妻的死有什么关系?”林童问道。
“起初我也没有想到,直到我看见那只猫。”
“那只猫?”
“是的,头儿。你想,那只猫别的地方不去,为何要跑到石妻的妆奁上?”
“为啥?”苗武德压根就没给自己可怜的大脑想象的空间,连带着给林童的思路也打断了。
“它在找吃的。”
“找吃的?”
“对,若是我猜得不错,这瓶面脂里应该用的是鱼脂。”
“鱼脂!鱼还有肥肉吗?”苗武德惊呼。
周平懒得解释,直接说道:“石妻吃海鲜就会生红疹,可若是这鱼脂混入了面脂中,她便无法察觉,直到浑身痉挛窒息而死。”
林童和苗武德吃惊地盯着周平,无法相信这个推论。
“这面脂根本闻不出鱼腥味。”苗武德说道。
“没错。草药和香料已经完全遮住了鱼脂的腥味。现在只要证明这面脂中有鱼脂就行了。”
“如何证明?”
周平神秘一笑,说道:“我恰好认识一个人能够做到。”
“好,那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林童问道。
“头儿,有件事得劳烦您跑一趟。”
“你说。”
“您和大苗去趟碧玉轩,让碧玉轩的老板带齐了制作面脂的原材料,明天来趟县衙,尤其是鱼脂和牛脂都带着。”
“好。”
“那你干嘛去?”苗武德问道。
“我去找那个高人。”
“好,咱们分头行动。”
林童和苗武德走了。
而周平则奔着二叔的灌饼摊子走去,准备去蹭个鸡蛋灌饼,顺便帮着二叔收摊回家。
可还没走出去几步,却被一人拦下了。
“周兄,我正打算去你家找你,没想到就在这遇上了。”
“欧阳大人。”周平拱手行礼。
欧阳成修一把拉住周平,极其热情地说道:“周兄,今晚我做东,高阳楼。”
“欧阳大人,这无功不受禄的,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周平婉拒。
欧阳成修笑着说道:“上次你不是让我介绍个户部的主事给你认识吗,今晚便在高阳楼一聚。”
高阳楼,京城八大名楼之一,随便一桌菜没有五两银子根本下不来,普通老百姓一辈子连门坎都跨不过去的地方。
华灯初上,高阳楼已经是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官家、学子、商人像流水一样,将大把大把的钞票送进了这座远近驰名的京城名楼。
很快,周平就在一间位置很是隐蔽的房间内,见到了那位户部主事。
“杜兄!”
“周兄!”
周平万万没有想到,欧阳成修介绍的户部主事,竟然是杜白忡。
欧阳长乐挑了挑眉,一脸疑惑地看着杜白忡,不解地问:“你们认识?”
杜白忡闻言,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快意:“何止是认识,我与周兄早已是知己啦!”
欧阳长乐皱了皱眉,一脸茫然地追问:“怎么说?”
杜白忡微微发愣,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回忆那天的情景:“欧阳兄不知道吗?那天我带着《将进酒》去找你时不是跟你说了吗?”
欧阳长乐摇了摇头,一脸迷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我怎么会知道。你那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带着那身竟是酒气和汗酸味的衣服,一进门就催我读诗,你啥时候说你认识周兄了?”
杜白忡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啊?那首诗就是周兄作的啊,我没说吗?”
欧阳长乐的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震惊:“什么?《将进酒》是周兄所做?”
杜白忡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敬仰的神情:“当然,那晚的周兄如万古长夜中的一轮明月,令天下学子无不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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