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朱守纯双手微微颤抖拿着卷宗,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三人重伤,五人轻伤,吏部侍郎公子秦水寿差点命丧周平之手。
这一条条,一件件,随便拿出一个都能彻底毁了周平。
朱守纯抬起头,颤颤巍巍地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刑部侍郎石敬谦,说道:“石大人,这……”
石敬谦斜了斜眼睛,极其傲慢,说道:“怎么?朱大人想要包庇下属?”
“不不不,只是下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周平已经当了多年捕快,为何会知法犯法?”
“既然朱大人想知道个中原由,不如就即刻升堂。来啊,带人犯!”
周平身上的捕快服早已被脱了,只穿着内衬的白色中衣,手上和脚上都被锁了镣铐,脸上没有了上一次的自信,却更加平静。
周平走到堂上,给朱守纯拱手施礼。
“朱大人,给您添麻烦了。”
朱守纯看了眼周平,神色十分复杂,这是他的兵,也是他看着一天天成长起来的,现在要亲自审理,心里终是不忍。
“怎么了?朱大人,还不开始吗?”吏部侍郎石敬谦的话将朱守纯清醒了许多,拿起惊堂木,干净利落地拍了下去。
“嫌犯周平,速将今日之事道明原委!”
于是周平便将今日在书院当街斗殴的事情从头至尾详细地说明了一下。
听完,朱守纯心里找到了点回旋的余地,说道:“既然是正当防卫,根据我大齐律……”
“慢着,朱大人,怎么是正当防卫了?”坐在下首的石敬谦立刻打断。
朱守纯侧身说道:“石大人,这很明显,周平是因为孩子间的矛盾甘愿挨打赔过,但是对方下手太重才不得不反抗,这便是正当防卫。”
石敬谦冷笑两声,说道:“朱大人,你贵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断案如此儿戏,对得起百姓吗?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吗?”
朱守纯心里咯噔一下,这两顶帽子要是扣实了,自己这个官就当到头了,赶紧赔着笑脸问道:“还请石大人赐教。”
石敬谦盯着周平,嘴里如同吃进了刀子,刀刀致命。
“周平,你说你开始保护妹妹,是背对着的,那你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对你进行过殴打吗?”
周平当时是背对着,自然无法回答石敬谦的问题。
石敬谦又看向堂上秦水寿及其家丁,问道:“秦公子,当时是周平主动提出让你们动手,以此承担其妹的过失,对吗?”
秦水寿像提前对过台词似的,说道:“是的,石大人。”
“你派了几人?”
“两人。”
“是哪两人?”石敬谦提了提嗓子。
两个受轻伤的家丁站了出来。
石敬谦又看向周平,厉声说道:“周平,秦公子明明只派了两名家丁,你为何要打伤八人,还要取秦公子的性命?朱大人,我请问,这是正当防卫吗?”
朱守纯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平知道朱守纯不好表态,接过话说道:“当时有多少人动手,在场围观的百姓可以作证。”
石敬谦脸色木然,像戴着面具,转向堂外,喊道:“当时有谁在场吗?”
一个穿着破烂,毫不起眼的小伙子蹦了出来,喊道:“我在,我在,当时草民就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就只有两个人,而且他们打得也不重,一边打还一边说,那人身上真硬,跟踢在石头上似的。”
石敬谦点点头说道:“好,你下去吧。”紧接着又说道,“周平是九品武者修为,而两名家丁只是普通百姓,他们根本无法伤其分毫,请问朱大人,周平这种行为,还算是正当防卫吗?”
周平明白了,秦水寿这是要公报私仇,上下串通,制造假供词,为的就是整死自己,这个仇他记下了。
朱守纯支吾了两声,还想替周平解释:“卷宗上说周平头上的伤就是他们打的,而且他们还搬起门板想要砸死他。”
石敬谦面不改色,避重就轻,一句话就将黑白彻底颠倒了。
“那门板砸到了吗?朱大人”
朱守纯摇头。
“既未砸到,你又怎么确定那门板是砸周平的?更何况周平当时是背对着他们,更不可能看到他们拿着门板。周平自始至终都在做假供,诬陷他人,以图脱罪,来人啊,用刑!”
朱守纯被问得张口结舌,赶紧说道:“慢、慢着,石大人,周平是九品武者,对于危险的感知肯定异于常人,这也不能算作是做假供,诬陷他人。”
石敬谦轻蔑地笑着,说道:“哼,朱大人,你当了十几年的县令,感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作为断案的依据吗?”
朱守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笑道:“自然是不能。”
“那还不用刑?”
朱守纯知道无法反驳,只能下令:“来人啊,周平,念你是初犯,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慢着!”石敬谦打断,咄咄逼人,“朱大人,你真是愧对皇恩啊,周平身为捕快,知法犯法,就杖责二十?大齐律是你朱守纯编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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