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药宝釉”的发现,让霍天渊那尊紫云炉彻底成了小院里的“祥瑞”,等闲不敢再轻易动用,生怕破坏了那层来之不易的“底蕴”。他也乐得清闲,继续沉浸在香丹的世界里,偶尔用其他备用丹炉练练手,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然而,他骨子里那份不安分的探索欲,并未因香丹的成功而满足。尤其是在见识过“量子纠缠”、“丹炉共振”以及“宝釉”等超乎常规的现象后,他越发觉得丹道之途浩如烟海,绝不仅有药性、火候、手法这些条条框框。天地万物,声、光、电、磁,乃至生灵情绪,或许皆可与丹道相通。
这一日,他正在用一尊普通的黄铜丹炉尝试一种新的香丹配方,炉下燃烧的是稳定的地脉之火。战玲珑则在院中另一侧调试她的凤鸣古琴,指尖流淌出一段空灵缥缈的旋律,乃是《云水禅心》的片段,音波带着安抚心神的灵力,轻轻荡漾开来。
霍天渊全神贯注于炉内香料的融合,并未留意琴音。然而,就在战玲珑弹奏到一个高音区,音调陡然拔高、变得清越激昂的瞬间,霍天渊敏锐的神识猛地察觉到——炉膛内的地脉之火,那原本稳定跳跃的橘黄色火苗,竟随着那高音的响起,极其细微地、但确实无疑地向上窜动了一下!
幅度很小,若非霍天渊神识过人,且对火焰动态极其敏感,几乎难以察觉。
“嗯?”霍天渊动作一顿,愕然抬头,看向战玲珑的方向,又看看丹炉。“错觉?”
他示意战玲珑暂停,火焰很快恢复了平稳。他让战玲珑再次弹奏刚才那段高音。果然!当那清越激昂的琴音再次响起,穿透空气,触及丹炉时,炉内的火苗再次产生了同步的、向上的跃动!
不是错觉!声音,真的能影响火焰!
这个发现让霍天渊瞬间心跳加速!他想起了前世一些科普知识,声音是振动,火焰本质也是能量粒子剧烈运动的表现,二者之间存在某种能量层面的互动,并非完全不可思议!在这个拥有灵气的世界,声音中更可蕴含灵力、道韵,其影响力恐怕远超想象!
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如果……用声音来控火呢?!
传统的控火术,依赖神识精细操控法力,间接影响火焰,过程繁复,对神识消耗巨大。若声音能直接引动火焰,岂不是找到了一条更直接、或许更高效的控火路径?
他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诉了战玲珑和闻声而来的玄骨真人。
战玲珑美眸中异彩连连,她对音律之道钻研极深,立刻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的无限可能:“音律本就可引动灵气,影响万物心境。若真能以音律直接驾驭丹火,无异于开辟了一条全新的丹道分支!”
玄骨真人则是捻着胡须,眉头紧锁,沉吟道:“以音控火……古籍中似有零星记载,某些擅长音攻的大能,或许能凭借强大的音波神通做到。但将其系统化,用于精细的炼丹过程……闻所未闻。声音无形无质,变化万千,如何能精准控制火候的细微变化?难,难如上青天!”
霍天渊却不管那么多,他向来是实践派。他让战玲珑尝试用不同的音调、节奏来“演奏”丹火。他们很快发现,低音浑厚,往往能让火焰变得稳定、内敛;高音尖锐,则容易让火焰变得活跃、升腾;连续急促的音节能让火势变得狂暴;而舒缓悠长的旋律则能让火焰平和下来。
原理似乎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声音在传播中会衰减、会失真,如何保证每一次音调的力度、频率都完全一致?如何让火焰精准地响应复杂的乐曲变化?这需要演奏者拥有极高的音律造诣和控火者拥有极强的感知与默契。
试验了数次,效果都不理想,不是火候波动太大,就是无法跟上乐曲节奏。
霍天渊是个倔脾气,越是困难,他越来劲。他回想起前世听过的一首极其“魔性”、旋律节奏变幻莫测、音调起伏极大的神曲——《忐忑》!此曲几乎没有明确的歌词,全靠“啊啊哦哦”等衬词和极其跳跃的音符组成,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强烈的情绪张力。
“既然常规音律难以掌控,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用最‘忐忑’、最不稳定的声音,去激发火焰最原始、最本能的反应?”霍天渊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光芒。他决定亲自上阵,不依赖战玲珑的琴音,而是自己……开嗓!
他让战玲珑和玄骨真人退到安全距离,自己则深吸一口气,站到黄铜丹炉前,炉内是他准备用来测试的一种性质相对温和的“宁神花”精华液。
下一刻,一阵鬼哭狼嚎、时而高亢入云、时而低沉呜咽、节奏变幻如同癫痫发作般的歌声,在小院中猛然炸响!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
正是那首令人闻风丧胆的《忐忑》!
玄骨真人瞬间捂住了耳朵,老脸皱成一团,仿佛听到了什么魔音灌耳。战玲珑也是忍俊不禁,以袖掩面,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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