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殿前的巨大广场,此刻被装点得如同九天仙宫。万千盏以灵气驱动的琉璃宫灯悬浮半空,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黑夜映照得恍如白昼。更为精巧的是,擅长阵法的长老们联手,在广场上空布下了“星辉流转阵”,点点灵光如星辰般闪烁流转,与真实的夜空繁星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梦幻迷离的穹顶。
广场四周,以灵植“七彩虹光花”编织的花环点缀其间,随着灵气的波动,花瓣微微摇曳,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馥郁芬芳。一张张由上等暖玉雕琢而成的长案,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上面铺着产自南疆、水火不侵的“云霞锦”。案上,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馐美馔:有以三百年火候的“赤精枣”和“玉髓米”熬煮的灵粥,香气醇厚,蕴养经脉;有取自北海深处、蕴含纯净水灵力的“冰晶鲷鱼”,肉质晶莹,入口即化;有由御兽峰精心培育的“七彩灵雉”,以秘法烤制,外皮金黄酥脆,内里灵力充沛;更有各式灵果拼盘,朱红的“龙血果”、碧绿的“翡翠葡萄”、金黄的“太阳杏”,无不流光溢彩,灵气逼人。
数十名仙音门的内门弟子,身着素雅长裙,手持各种灵器乐器,端坐于广场一侧的云台之上。纤指拨动间,空灵缥缈的仙乐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如昆山玉碎,凤凰清鸣;时而如月下松涛,幽泉叮咚。乐声与广场上弥漫的灵气共鸣,竟隐隐引动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异象,更添仙家气象。
一队队精心挑选的霓裳舞姬,随着乐声翩然入场。她们身姿曼妙,容颜姣好,身着以“月光纱”和“流云缎”制成的华美舞裙,水袖轻扬,裙裾翻飞,步履轻盈如踏波而行。舞姿变幻间,似有彩凤来仪,又似百花绽放,引得席间众人频频颔首,目眩神迷。
而这场空前盛宴最耀眼的焦点,无疑是端坐于主位左下首最尊贵席位的那对璧人——霍天渊与战玲珑。
他们已换下激战后破损的衣衫,沐浴更衣,此刻容光焕发。霍天渊身着一袭深蓝近墨的核心弟子袍服,以银线暗绣云水纹路,低调中透着深邃,宛如静谧的夜空。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但那历经苦战、最终登顶的自信与沉稳,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令人心折。战玲珑则是一身流霞赤红宫装长裙,裙摆以金丝绣出展翅凤凰的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她云鬓高绾,斜插一支凤头衔珠步摇,珠串轻摇,衬得她玉颜生辉,明艳不可方物。虽然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疲惫,但那双剪水秋瞳中闪烁的喜悦与幸福光芒,却让她比平日里更加动人。
宴会伊始,云鹤真人亲自举杯,作了一番简短而振奋的祝酒词,正式拉开了欢庆的序幕。随即,敬酒的人潮便如同流水般涌向霍天渊与战玲珑的席位。
首先到来的是各峰峰主与资深长老。雷霆峰主声若洪钟,拍着霍天渊的肩膀,毫不掩饰赞赏:“好小子!还有玲珑丫头,打得漂亮!我那徒儿雷昊输得不冤!日后有空,多来我雷霆峰走动,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小子们也见识下什么叫人外有人!” 冰凝峰主虽依旧清冷,却也对着战玲珑微微颔首:“离火涅盘,音律通神,后生可畏。”药王峰长老更是直接送上两瓶珍藏的“百花玉露丸”,言明对稳固境界、修复暗伤有奇效。
接着是各峰的真传弟子与内门精英。他们或是真心敬佩,或是存了结交之心,言辞恳切,祝福真挚。
“霍师兄,战师姐,恭喜登顶!我敬二位,愿二位道途坦荡,早证元婴!”
“天渊师弟,玲珑师妹,此番夺冠,实乃我辈楷模!这一杯,必须敬你们!”
“玲珑师姐,你最后那音律化凤的手段太神妙了,不知日后可否指点小妹一二?”
霍天渊与战玲珑始终保持着谦和的笑容,一一回应。每当有人向战玲珑敬酒,霍天渊总会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询问她的状况。若见对方酒意颇浓,或是酒杯过满,他便会自然地伸手,轻轻按在战玲珑即将举起的酒杯上,温言道:“玲珑神魂之伤未愈,不宜多饮,此杯心意我们领了,便由我代劳,可好?” 那话语中的关切与维护,不容置疑,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失礼。
战玲珑则会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浅笑,偶尔也会在他代饮几杯后,悄悄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袖,递上一枚解酒的“青灵果”,或是轻声提醒:“天渊,你也慢些喝。” 她也会主动为他布菜,将那些滋补元气、温和蕴养的菜肴推到他面前,柔声道:“你经脉受损,多吃这个。” 两人之间这种细腻入微的相互关怀,如同春风化雨,自然流露,看得周遭众人又是羡慕又是感叹。
“瞧瞧,这才叫神仙道侣!” 一位女弟子捧着脸,满眼向往。
“霍师兄平日里看着冷峻,没想到对战师姐如此体贴入微。”另一位弟子低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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