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金辉遍洒。云雾山外门最大的演武广场之上,此刻已是人声鼎沸,旌旗招展。数十座以青黑巨石垒砌、铭刻着加固阵纹的擂台整齐排列,每一座擂台周围都围满了翘首以盼的弟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兴奋与浓烈的战意,宗门小比,终于在万千瞩目中拉开了帷幕!
霍天渊穿着一身干净的杂役服饰,静立于参赛弟子的人群中,毫不起眼。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喧闹的擂台,耳畔是震天的锣鼓与执事高声念诵对阵名单的声音。他心如止水,将外界的一切干扰摒除,只在脑海中最后一遍梳理着自己的战术。
然而,当执事念到“甲字七号台,霍天渊,对战,战英!”时,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战英?是那个战家的战英?”
“炼气六层巅峰的那个?他对战一个……杂役?”
“霍天渊?这名字有点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昨天在聚灵谷跟战师兄起冲突的那个!”
“竟然第一轮就碰上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杂役完了,战师兄怕是要拿他立威啊!”
议论声、惊呼声、幸灾乐祸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霍天渊身上。谁也没想到,这对在赛前就已火药味十足的冤家,竟会在首轮便狭路相逢!
战英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冷笑一声,身形一纵,如同大鹏展翅般,轻飘飘地落在了甲字七号擂台之上,姿态潇洒,引得不少女弟子眼中异彩连连。他负手而立,目光睥睨地望向台下的霍天渊,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霍天渊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他深吸一口气,步伐沉稳,一步步踏上石阶,走上了擂台。与战英的华丽登场相比,他的方式朴实无华,却自有一股沉静如山的气度。
两人于擂台中央,相隔十丈,遥遥对立。
裁判执事看了看双方,例行公事地重申规则:“……点到即止,不可故意致残致死,一方认输、跌落擂台或失去反抗能力即为败。开始!”
“开始”二字刚落,战英眼中寒光爆射,率先发动攻击!他根本未将霍天渊放在眼里,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最碾压的姿态结束战斗,一雪前耻!
“蝼蚁,受死!”
他并未拔剑,而是并指如剑,体内灵力奔涌,一道凌厉无匹、泛着金属光泽的剑气破空而出,直刺霍天渊胸口!正是战家《破云剑诀》的起手式——“金虹贯日”!虽是徒手施展,但其锋锐之意,已然让台下不少修为较低的弟子感到皮肤刺痛。
这一击,快、狠、准!蕴含着他炼气六层巅峰的雄厚灵力,意图一招制敌!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一击,霍天渊瞳孔微缩,却并未硬接。他深知自身灵力修为远不如对方,硬碰硬实属不智。
就在剑气即将临体的刹那,霍天渊动了!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模糊了一下,脚下步伐玄妙一错,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扭曲的影子,间不容发地贴着那道凌厉的剑气滑了出去!正是已臻小成之境的——“灵影步”!
“嗤!”
剑气擦着霍天渊的衣角掠过,将他身后的擂台地面划出了一道深达数寸的痕迹,石屑纷飞。
“嗯?”战英一击落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霍天渊的身法竟然如此诡异敏捷,能躲开他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躲?我看你能躲到几时!”战英怒喝一声,身形急进,双掌翻飞,一道道或刚猛、或刁钻的掌风、指劲,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霍天渊笼罩而去。他将《破云剑诀》的部分精义化入掌法之中,攻势连绵不绝,灵力激荡,使得整个擂台之上劲风呼啸。
然而,霍天渊将“灵影步”催发到了极致。他的身影在方寸之地飘忽不定,留下道道难以捕捉的残影,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战英的攻击。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到了极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惊险万分,却又从容不迫。
台下观众看得目眩神迷,惊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好快的身法!”
“这杂役……有点东西啊!”
“竟然能在战师兄如此猛攻下支撑这么久?”
战英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更甚。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攻势,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难以碰到,这让他感觉脸上无光。
“你就只会像老鼠一样躲闪吗?”战英厉声嘲讽,试图扰乱霍天渊的心神。
霍天渊却恍若未闻,眼神依旧冷静如冰。他在闪避的同时,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战英的招式套路,灵力运转节奏,寻找着那可能的破绽。
就在战英因久攻不中心绪微躁,一招力道用老,新力未生的瞬间——霍天渊眼中精光一闪!
机会!
他身形不退反进,如同贴地疾掠的飞燕,瞬间切入战英攻势的空隙!与此同时,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体内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压缩、凝聚!
一道细如牛毛、幽蓝深邃、近乎无形的寒芒,悄无声息地自他指尖迸射而出,直奔战英因施展掌法而微微露出的右肩肩井穴!正是他隐藏许久的杀招——“玄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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