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绘制出“锐金符”的喜悦,如同暗夜中的火种,在霍天渊心中持续燃烧,带来温暖与光亮。但他深知,闭门造车终非长久之计,一张符箓的成功,既有其必然性(韩老符师的指点与自己的钻研),也带着一丝偶然(对金线虫特性的准确把握与材料的及时获取)。他需要更系统的知识,更稳定的资源,以及……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展露部分能力,从而换取更多机会的平台。
机会很快悄然降临。
百艺阁虽以“百艺”为名,鼓励弟子钻研各项杂学,但底层杂役弟子往往被繁重的劳役所困,难得有展示自身所长的机会。不过,为了激励底层弟子,同时也为了从中发掘可能被埋没的人才,百艺阁每隔一段时间,会由一些热心的事务弟子或低阶执事组织,举办一些小型的、非正式的“技艺交流会”。内容涵盖炼丹、炼器、制符、灵植等诸多方面,氛围相对宽松,旨在互相切磋,交流心得。
这一次的交流会,主题恰好偏向“符阵与材料应用”。消息通过“八卦网”早早传到了霍天渊耳中。
“这是一个机会。”霍天渊对围拢过来的张大胖、李铁柱和小猴子说道。他将自己成功制作出“锐金符”的事情告知了核心圈子的几人,引得众人又惊又喜。
“老霍,你真弄出来了?!太好了!”张大胖用力拍着霍天渊的肩膀,满脸兴奋。
“天渊哥,你真厉害!”小猴子眼中满是崇拜。
李铁柱则沉稳地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霍天渊沉吟片刻,道:“这次交流会,我打算去,并且展示这张‘锐金符’。”他看向众人,“不过,不能显得太突兀。大胖,你帮我留意一下交流会具体的流程和可能到场的人物。铁柱,帮我做个能稳妥放置符箓的、不起眼但质感尚可的木匣。小猴子,到时候跟我一起去,机灵点,注意周围的反应。”
他并非要一次性暴露所有底牌,比如金线虫甲壳的具体处理方法和韩老符师的存在。他只需要展示结果——一张由杂役弟子独立完成的、品质不错的高级金属性符箓,这就足够了。他要传递的信息是:我,霍天渊,在制符一道上,有潜力,有成果。
交流会的地点设在百艺阁外围的一处开放讲法堂,布置简单,来的也多是外门弟子和少数像霍天渊这样“有名堂”的杂役弟子。气氛不算热烈,但也不至于冷清。
轮到霍天渊上台时,他平静地走到中央的木台前,拿出了那个李铁柱亲手制作、打磨光滑的朴素木匣。他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一个杂役弟子,能展示出什么惊人之作?
然而,当霍天渊打开木匣,取出那张暗金色纹路流转、隐隐散发着锐利气息的符箓时,台下细微的交谈声渐渐平息了。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带着审视和好奇。
“诸位师兄,师弟霍天渊,今日展示的,是一张自行绘制的‘锐金符’。”霍天渊的声音清晰而平稳,他没有怯场。
他开始讲解,内容经过精心斟酌。他并未提及金线虫,而是说自己偶然得到一些蕴含锐金之气的特殊矿物粉末(这在外界虽稀有,但并非不存在),苦于无法有效利用。随后,他翻阅古籍,尝试了多种融合方法,最终找到了一种以特定灵植汁液为先导,辅助灵力炼化,使其能够完美融入符墨的工艺。
他重点描述了绘制过程中的难点——如何控制灵力以适应金属性符纹的独特需求,如何把握符墨的浓稠度以保证线条流畅,以及他在失败数十次后总结出的一些关于灵力节点衔接、符纹能量均衡的细微心得。
他的讲解没有高深的理论,全是实实在在的、来自一次次失败积累的经验。这些经验,对于很多同样在制符道路上摸索的外门弟子而言,显得尤为珍贵和接地气。
当他最后激发那张“锐金符”,一道凝练的金芒闪过,旁边准备好的测试木桩上留下了一道清晰深刻、边缘光滑的切痕时,台下终于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这……这真是杂役弟子画出来的?这威力,都快赶上符箓堂一些师兄的作品了!”
“他说的那个融合方法,好像有点道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霍天渊?这个名字没怎么听过啊,看来是真有几分本事,不是靠运气。”
一时间,原本有些沉寂的会场变得活跃起来。展示结束后,立刻有好几位对制符感兴趣的弟子围了上来,纷纷向霍天渊请教关于矿物粉末处理、灵力控制细节等问题。霍天渊不卑不亢,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答,对于一些关键技巧,则点到即止,既展示了能力,也保留了自己的核心秘密。
他这边的小小轰动,自然引起了交流会组织者——一位符箓堂外门执事的注意。这位姓王的执事本身制符水平有限,但负责一些庶务,眼光还是有的。他仔细查看了霍天渊展示的符箓,又听了他部分的讲解,心中暗暗称奇。一个杂役弟子,能靠自己摸索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尤其是对材料特性的理解和运用,显得颇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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