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渊却毫不在意,他将捣出的草汁过滤出来,倒入带来的大木桶中,又加入溪水进行稀释。他记得师尊说过,需用其汁液,但浓度过高可能也会对灵谷产生影响,故而小心控制着比例。
准备好几大桶稀释后的臭臭草汁液后,天色已近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走!”霍天渊低喝一声,两人挑起木桶,凭借着“八卦网”平日积累的、对执法堂巡逻路线的精确掌握,避开所有岗哨,再次潜入灵植园范围,来到了那片受灾最严重的“玉髓米”灵田旁。
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见田中的灵谷确实萎靡不振,原本青翠的叶片耷拉着,边缘泛着不祥的枯黄。霍天渊不敢怠慢,和小猴子一起,用找到的长柄木勺,将桶中散发着异味的汁液,仔细地、均匀地泼洒在灵田的土壤上。
做完这一切,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两人迅速清理了痕迹,带着工具,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一夜,对于灵植园的程师兄而言,无疑是煎熬的。他几乎一夜未眠,看着日渐枯萎的灵田,心如刀绞。悬赏已经发出,但前来应征的多是些不着边际的提议,甚至还有提议用火攻的,简直荒唐!
第二天清晨,程师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来到灵田巡查。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立在田埂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昨日还病恹恹的灵谷,虽然依旧不算精神,但叶片竟然不再继续枯黄,甚至有些微微挺立了起来!更让他震惊的是,在湿润的田垄边、泥土缝隙里,随处可见一条条细小的、金黄色的虫子尸体!它们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僵直不动,显然已经死得透透的!
“这……这是……”程师兄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条虫尸,确认这正是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金线虫”!
“是谁?是谁做的?!”他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又惊又喜。
很快,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灵植园的“金线虫”灾祸,被神秘人一夜之间解决了!整个灵植园,乃至百艺阁底层都为之震动。
悬赏处,小猴子按照霍天渊的吩咐,适时地出现,他并没有说出具体方法,只说是偶然从一本古籍上看到偏方,用了后山常见的臭臭草尝试,没想到真的有效。他领走了那五十块下品灵石和免除杂役的许可凭证,成了众人眼中运气好到爆棚的幸运儿。
而此刻的霍天渊,却再次出现在了那片刚刚解除危机的灵田附近。他并非去接受赞誉,而是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收集那些散落在田边、无人问津的金线虫尸体。
他记得很清楚,师尊在那晚的醉话末尾,还含糊地提过一句:“……此虫虽秽,然甲壳蕴一丝锐金之气……磨粉……可辅符篆,增其锋锐……”
他将这些细小却坚硬的虫尸小心收集起来,装入一个皮袋中。五十块灵石和免除杂役固然诱人,但这些看似无用的虫尸,或许能通过李铁柱的手,变成制作“锐金符”的辅料,那将是另一条细水长流、且更不易引人注目的财路和资源。
站在田埂上,霍天渊看着小猴子在远处被人围住,脸上带着腼腆而兴奋的笑容,也看着程师兄如释重负的背影。他微微一笑,转身融入忙碌的杂役人流中,不起眼,一如往常。
危机与转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而能抓住这转机的,永远是那些有准备、有知识,并且懂得如何隐藏自身的人。这次灵植园事件,不仅让他们获得了实实在在的资源,更让霍天渊意识到,“八卦网”结合他脑海中那些来自师尊的、庞杂而看似无用的知识,所能爆发出的能量,远超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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