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了《万化归流诀》后,霍天渊并未急于立刻修炼,而是先将玉简内容仔细研读数遍,结合凌玄子的指点,理解了其“融汇、平衡、转化”的核心要义。他知道,转修此法非一日之功,需要慢慢将自身灵力按照新的路线运转、提纯、融合,急不得。
当务之急,是完成那个充满刁难意味的宗门任务——前往黑风崖采集阴风草。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前一日,麻烦主动找上了门。
外门弟子居住区的小广场上,是平日弟子们交流、切磋的地方。霍天渊正在熟悉环境,一个略带倨傲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就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霍天渊?”
霍天渊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弟子服,腰间挂着一柄带鞘长剑,面容带着几分刻薄的青年。此人名叫孙淼,炼气期五层修为,在外门老弟子中颇有些名气,据说与张莽有些交情,更是某个小团体的成员。他此刻前来,用意不言自明。
周围不少弟子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带着看好戏的神情。张莽也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冷笑。
“孙师兄,有何指教?”霍天渊面色平静,心中却已了然。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孙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轻蔑:“指教?谈不上。就是听说你考核时耍了些小手段,赢了我张莽兄弟。我这个人最是热心,见不得新人走歪路。今天特意来‘指点’你一下,让你知道,外门靠的是真本事,不是歪门邪道。”他特意加重了“指点”二字,挑衅意味十足。
宗门并不禁止弟子间的正常切磋,只要不造成严重伤残即可。这种以“指点”为名的打压,是外门默认的规则之一。
霍天渊看着孙淼,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退缩,只会让更多人觉得他软弱可欺,今后的麻烦将无穷无尽。他需要这一战,来为自己正名,也为接下来的黑风崖之行减少些不必要的干扰。
“既然孙师兄有意指点,师弟自当奉陪。”霍天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小广场。
众人哗然,没想到霍天渊竟然真的敢应战!炼气期四层对五层,还是孙淼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弟子,这不是找死吗?
两人来到广场中央划出的简易切磋区域。孙淼冷笑一声,“锵”地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寒光闪闪,是一柄入了品阶的低阶法器,虽只是最普通的“青锋剑”,但加持灵力后,威力绝非血肉之躯能挡。
“小心了!”孙淼低喝一声,并未留手,手腕一抖,青锋剑化作三道青色剑影,带着破空之声,直刺霍天渊上、中、下三路!正是他擅长的《清风剑法》,以速度见长。
战斗伊始,霍天渊便陷入了苦战。
他脚下步伐连动,凭借远超同阶的精妙身法和初生灵识的预判,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锋。但他不敢用肉掌硬接法器,只能不断闪躲,显得颇为狼狈。孙淼的剑法一招快过一招,剑光如网,将他笼罩在内。霍天渊的灵力虽然精纯,但硬碰硬绝对吃亏,只能将灵力主要用于提升速度和防御,偶尔寻隙弹出几道指风,也被孙淼轻易荡开,无法造成实质威胁。
“哼,果然只会躲吗?废物!”孙淼久攻不下,心中也有些焦躁,剑势愈发凌厉,逼得霍天渊范围越来越小。
台下,张莽等人发出哄笑。其他围观弟子也大多摇头,认为霍天渊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修为和法器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
霍天渊心如止水,并未因对方的言语和攻势而慌乱。他在闪避的同时,神识早已全力展开,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紧紧锁定着孙淼的每一个动作,分析着他灵力运转的节奏,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
他注意到,孙淼为了追求剑速,下盘并非完全稳固,尤其在连续变招时,左腿的转动会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而且,他过度依赖法器,自身护体灵力主要集中在持剑的右臂和身前,对于身后和侧后的防护相对薄弱。
机会,需要创造!
霍天渊眼中寒光一闪,在躲开一记斜削后,看似灵力不济,身形微微一滞。
“好机会!”孙淼岂会放过,眼中厉色一闪,青锋剑灵力暴涨,化作一道匹练般的青光,直刺霍天渊胸口!这一剑,他已用了八成力道,力求重创对手!
然而,这稍纵即逝的破绽,是霍天渊故意卖出的!
就在剑尖及体的前一瞬,霍天渊动了!他并未向后或向旁闪避,而是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左侧倾倒,几乎是贴着剑锋滑了过去!同时,他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极其隐蔽地一扬!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并非金铁交鸣,而像是石子投入水中。
孙淼志在必得的一剑刺空,心中刚道不妙,忽觉右腿膝盖后方猛地一麻,一股熟悉的、刺骨的寒意瞬间爆发开来!正是当初张莽中招的感觉!
“又是这招?!”孙淼又惊又怒,右腿瞬间僵硬,前冲的势头被打断,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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