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轩的虚张声势,云歆的幻术辅助,再加上秦渊那深不可测的平静,三者结合,竟是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却极具压迫感的势!
魏进握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手心,竟然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冒进了。
“魏师兄,还等什么?这小子肯定是在故弄玄虚!我们一起上,剁了他!”一名性格比较冲动的弟子,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大吼一声,便要动手。
“住手!”魏进厉声喝止。
但,已经晚了。
那名弟子已经将灵力灌注于长刀之上,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被段子轩护在身后的秦渊,当头劈下!他想得很简单,只要杀了这个最核心的人物,一切威慑,自然不攻自破!
“找死!”段子轩怒目圆睁,就要拔剑抵挡。
然而,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是秦渊。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面对那势大力沉的一刀,他不闪不避,只是缓缓地,抬起了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清他每一个细节。
他伸出食指,对着那劈来的刀锋,就那么……轻轻一点。
没有灵光,没有气劲,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就是那么简简单单,轻描淡写的一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急速下落的刀身的侧面。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玉珠落盘的轻响。
然后,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那名弟子手中的长刀,仿佛被一股无形而巧妙的力量拨动,刀锋瞬间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擦着秦渊的肩膀,狠狠地劈在了他身旁的空地上!
“轰!”
地面被斩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碎石四射。
而那名弟子,只觉得一股诡异的震动,从刀身传来,顺着手臂,直冲脏腑。
他体内正在运转的真气,仿佛被这一下,彻底打乱了节奏,瞬间变得滞涩无比。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七八步,满脸都是骇然和不解。
他……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全力的一刀,会被一根手指头,如此轻易地……弹开?
整个山洞,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秦渊那根缓缓收回的手指。
如果说,段子轩的吹嘘,是虚张声势。
那么,秦渊这一指,就是实实在在的,无法理解的……神迹!
只有秦渊自己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
在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强行开启了那种“视野”。
在那名弟子挥刀的瞬间,其灵力运转的轨迹、发力的节点、刀身每一处最薄弱的环节,都化作了清晰的能量线,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那一指,点上的,正是整把刀,所有力量传导过程中,最脆弱,最不稳定的一个“奇点”。
他用的力气,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但其效果,却胜过千钧!
这,是他对“斩凡”之道,最粗浅,也是最实用的一种应用。不求斩断,只求……拨乱。
“咕咚。”
这一次,是魏进,在艰难地吞咽口水。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
他看明白了。
那一指,不是力量,不是速度,而是一种……技巧!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四两拨千斤的至高境界!
这个秦渊……是个怪物!一个真正的,无法用常理揣度的怪物!
他那一击必杀的底牌,或许真的已经无法使用。
但是,他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同样令人防不胜防!
再打下去,就算能赢,自己这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谁会死?会不会是自己?
风险,太大了。
魏进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被浓浓的忌惮所取代。
“我们……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然后,看也不看那个被震伤的同伙,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剩下的两人如蒙大赦,连忙扶起受伤的同伴,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了这个让他们感到窒息的山洞。
转眼间,强敌退去。
洞内,只剩下精疲力竭的三人。
“呼……呼……”
段子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灿烂无比的笑容。
“老秦,牛逼!”他对着秦渊,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秦渊的身子,晃了晃,终究是支撑不住,被眼疾手快的云歆扶住,才没有倒下。
刚刚那一指,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但对精神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吓死我了……”云歆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我还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
三人相视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疲惫,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任与默契。
“咦?那是什么?”
云歆的目光,落在了刚才那名弟子劈出的刀痕旁。一块被刀风掀开的石头下面,似乎压着一片……残破的兽皮?
她走过去,好奇地捡了起来。
兽皮很古老,上面用一种特殊的朱砂,绘制着一些残缺的,像是地图一样的纹路。
而在地图的一角,赫然画着一株……散发着七彩霞光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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