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力,果然能顺应万物。”李修缘轻声自语,踏上石桥。溪水底部的灵鱼被光芒吸引,纷纷游到石桥下,吐着泡泡,仿佛在为他引路。
傍晚时分,李修缘终于抵达黑风峡。峡口两侧的山壁陡峭,布满黑色的岩石,风从峡内吹出,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这就是峡内的瘴气,肉眼可见的淡黑色雾气,在山壁间缭绕,像一条条毒蛇,伺机吞噬过往的生灵。
他取出“清瘴丹”,服下一粒,顿时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丹田蔓延至全身,鼻腔和喉咙的不适感消失无踪。随后,他撒下“解毒草”种子——种子在瘴气中快速发芽,长出细小的叶片,叶片发出淡绿色的光芒,在前方勾勒出一条安全的路径,避开了瘴气最浓的区域。
顺着解毒草的指引,李修缘走进峡内。峡道狭窄,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山壁上生长着茂密的黑风藤——藤蔓呈深黑色,叶片边缘锋利如刀,藤蔓上还长着细小的倒刺,一旦触碰,就会渗出麻痹性的汁液。
“这就是黑煞的困阵材料。”李修缘停下脚步,观察着黑风藤的生长规律——藤蔓沿着山壁的裂缝分布,每隔三尺就有一株,根部深深扎入岩石中,吸收着峡内的瘴气和灵气,显然是被人刻意栽种的。
他取出自然杖,轻轻触碰最近的一株黑风藤——杖身的淡青色光芒与藤蔓的黑色汁液相遇,藤蔓竟微微颤抖,叶片上的倒刺缓缓收起,像是在臣服于自然之力。李修缘心中了然,顺着藤蔓的生长方向,用自然杖在地面画出一道浅浅的纹路——这是《自然阵》的基础符文,能引导灵气,改变植物的生长状态。
符文刚画完,周围的黑风藤突然躁动起来,藤蔓纷纷向两侧收缩,露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峡内的瘴气也被符文引导,顺着山壁的裂缝流出峡外,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果然有效。”李修缘松了口气,继续向峡内深入。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传来隐约的人声和火光——定位令牌也开始微微发热,提示被劫的灵草就在附近。
他放慢脚步,悄悄靠近,只见峡底的溶洞前,搭建着几座简陋的木屋,十几个山匪正围在篝火旁喝酒,手里拿着生锈的刀斧,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满是疲惫和凶狠。溶洞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手里握着长矛,警惕地盯着峡道的方向。
“大哥,今天又没抢到东西,咱们的存粮快用完了。”一个瘦高的山匪灌了口酒,语气带着抱怨,“那太玄山的弟子也太狠了,前几天来的那队,差点把咱们的木屋烧了。”
“急什么!”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拍了拍桌子,正是山匪头领黑煞,“咱们手里有太玄山的灵草,等过几天,就用灵草去坊市换粮食和丹药。只要守住这黑风峡,不愁没活路!”
李修缘躲在暗处,眉头微蹙——从对话来看,这些山匪似乎并非天生作恶,更像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绕到溶洞侧面,用自然杖轻轻敲击岩石——岩石发出清脆的声响,溶洞内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有山匪在里面看守灵草。
他取出自然剑,剑身泛着淡青色的光芒,轻轻插入岩石的裂缝中——剑身上的自然符文与岩石中的灵气产生共鸣,岩石缓缓移动,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钻进洞口后,李修缘发现溶洞内别有洞天——溶洞分为两层,下层堆放着被劫的货物,其中就有太玄山的灵草箱,箱子上还印着丹堂的标志;上层则有几个简陋的床铺,铺着破旧的被褥,角落里还躺着一个受伤的老妇人,正低声咳嗽。
“娘,您再忍忍,等大哥用灵草换了丹药,您的伤就能好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干硬的面饼,小心翼翼地喂给老妇人。
李修缘心中一软——这少年和陈默年纪相仿,眼中却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没有惊动少年,悄悄走到灵草箱旁,检查灵草的情况——大部分灵草都还完好,只有几株不耐储存的“凝露草”有些枯萎,其他如紫纹草、玄参等,都被妥善地放在防潮的木箱里,显然是被人精心照料着。
“谁在那里?”少年察觉到动静,拿起身边的短刀,警惕地看向李修缘的方向。
李修缘缓缓走出阴影,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是太玄山的弟子,来取回被劫的灵草。”
少年脸色一白,握紧短刀,挡在老妇人面前:“你别过来!这灵草是我们的救命草,不能给你!”
“为什么要劫灵草?”李修缘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们若是有难处,可以向太玄山求助,没必要做劫道的事。”
少年咬了咬嘴唇,眼眶通红:“求助?我们去年家乡闹水灾,田地都被淹了,爹娘带着我们逃到这里,却遇到了妖兽,爹被妖兽杀了,娘也受了重伤。我们走投无路,才跟着黑煞大哥落草——那些灵草,是我们换丹药救娘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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