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些县城的民生,从商铺的生意聊到百姓的赋税,苏婉清偶尔会提起太师党羽在地方可能的苛政,赵珩都认真听着,偶尔提问,却不多发表意见,只是眼底的赞许越来越浓——他没想到一个药膳坊的店主,不仅关心生意,还如此关注民生,甚至对地方政务有自己的见解,比那些只知搜刮民脂的官员强多了。
过了七天,赵珩主动派人去请苏婉清和萧墨尘。两人赶到悦来客栈时,就看到院子里摆着两盆小麦苗——一盆叶片翠绿,茎秆粗壮,已经长到半尺高;另一盆叶片发黄,茎秆纤细,还不到半尺,明显蔫了不少。
“苏姑娘,你这种子真是神了!”赵珩指着那盆壮实的小麦苗,语气里满是惊叹,“这七天只浇过一次水,普通种子种的已经快不行了,你这种子种的却还这么好,连负责照料的伙计都惊呆了!”他顿了顿,看着苏婉清,眼神变得郑重起来,“苏姑娘,实不相瞒,我并非普通的商人,而是皇亲,此次来县城,是为了查些地方上的事。你这种子若是推广开来,能救无数百姓,以后你在县城有任何难处,都可以找我,只要不违国法,我定能帮你。”
苏婉清心里一喜,面上却依旧平静,起身对着赵珩行了一礼:“多谢赵先生抬爱,我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能帮到百姓就好。若是真有需要,说不定还真要麻烦赵先生。”她没有追问赵珩具体的身份,点到即止,反而更显得体。
萧墨尘也起身道谢,心里松了口气——赵珩坦诚“皇亲”身份,意味着他们多了个强有力的靠山,以后应对太师的巡查使,也更有底气了。
离开悦来客栈时,赵珩还派随从送了他们两匹上好的棉布,说是“谢礼”,苏婉清推辞不过,只能收下。走在县城的街上,萧墨尘忍不住握住苏婉清的手:“婉清,你这步棋走对了,有赵先生帮忙,以后咱们的路会好走很多。”
“只是第一步而已,”苏婉清笑着说,“我已经让合作社的村民们先种上耐旱种子,再让赵员外帮忙通知周边的农户,要是真有旱情,也能有个准备。对了,分店的透明厨房效果很好,这几天客流量又多了,咱们可以再开发些适合夏天的药膳,比如解暑的绿豆百合粥,应该会受欢迎。”
萧墨尘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温暖——不管是应对天灾,还是经营生意,她总是有规划、有办法,从不慌乱。他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而悦来客栈的雅间里,赵珩看着桌上的耐旱种子,对着随从吩咐:“把试种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派人快马送到京城,再让人多准备些种子,分发给周边的农户,就说是县衙推广的,不要提苏姑娘的名字,免得给她招来麻烦。”他心里清楚,太师的势力遍布地方,若是让太师党羽知道苏婉清有如此奇能,说不定会对她不利,只能暂时隐瞒。
一场看似普通的“赠种”,不仅为即将到来的旱情埋下了希望的种子,更让苏婉清与一位隐藏的贵人建立了深厚的联系。而灵泉改良的种子,也从最初的“合作社试种”,一步步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为后续苏婉清获得官方认可、成为“利民善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县城的空气里,仿佛已经能闻到丰收的气息,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场即将到来的旱情,不仅会让灵泉种子声名远扬,还会让苏婉清的名字,深深印在县城百姓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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