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雪山深处一处被枯树与岩石遮蔽的隐蔽角落。
宁书冉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轻轻喘了口气,额角沁出的细汗被山风一吹,带着几分凉意。
她抬眼看向身旁气息依旧平稳的墨衍,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轻喘:“现在我们去哪?总不能一直待在雪山里吧。”
“去雪国京都。”
墨衍的声音平静无波,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像雪山深处终年不化的寒冰,“有些旧账,拖了这么久,也该彻底清算了。”
话音落下时,他的指尖悄然升起一缕淡蓝色的幽光,抬手轻轻拂过自己与宁书冉的面容。
光芒流转间,两人的五官也随之发生微妙的调整。
墨衍原本过于俊美的轮廓变得柔和几分,肤色略深,添了些市井奔波的烟火气;宁书冉也褪去了几分清丽脱尘,眉眼间多了些温婉寻常的气质。
调整后的两人,虽依旧难掩出众的气质,却已不再是那种惊为天人、一眼便能让人记住的模样,恰好能融入普通的人群之中。
“萧烈,肖寒……”
宁书冉望着他指尖渐渐消散的微光余韵,轻声地念出这两个名字,眼底的柔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与墨衍相似的冰冷,“他们无数次追杀你,觊觎冰魄玄晶,还设下‘神女’局引你现身,这笔账确实该算了。”
“嗯。”
墨衍伸手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山风的寒意。
他抬眼望向雪山之外、雪国京都所在的方向,目光深邃如深渊,藏着翻涌的暗潮,“他们欠药王谷的,欠你我的,欠这具身体过往的…… 我会一笔一笔,亲手讨回来。”
寒风掠过树梢,卷起几片细碎的雪花,无声地落在两人的脚边,渐渐地覆盖了来时的足迹。
可这寂静的雪色之下,却掩不住那股即将重返帝都的暗涌与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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